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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当我深吸一口气奋力推开门后,所见却是宿舍内众人皆在。
并且人人都在忙于自身之事,有观看影片的,有阅读书籍的,卫生间内还有人在沐浴,一切皆平常如初。
我不由一愣。
正在观看影片的李娟和躺在床上挂着黑色蚊帐阅读的周小燕二人毫无反应,宿舍门属公用,众人也不会因有人进入就非得抬眸观望。
我亦不愿惊扰她们,行至窗口朝下俯瞰一眼,原本挂在窗户撑手上的那条白色绢帕已然消失不见。这已是我第二次目睹那里挂有绢帕了……究竟是何缘故?
……
次日清晨,周杰给我回电,言称孙倩倩的遗体确实已被火化,操办者是她的继母。
我忆起那个前来为孙倩倩收拾遗物的粗陋女子,原是这般关系,怪不得毫无眷恋之意,倘若为亲生母女,怎会不多与我们交谈几句,此乃人之常情,毕竟于女儿生前好友处交流几句,多少能够获取些许慰藉。
可那女子却并非如此,她仿若急切地想要离开,一刻都不愿多作停留,正因如此,连那封迟来的信函亦不愿接纳。
不论彼时究竟发生了何事,听闻孙倩倩的遗体确已火化,我那颗始终高悬的心总算安然落地。
用过早餐,服下大把感冒药,我被寝室中的姐妹们推拉着进入教室。课程开启,众人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摆弄手机,这世界究竟怎么了,学生不似学生,老师不似老师,我又开始头痛欲裂,还收到狸猫一则调侃的讯息询问我感冒是否痊愈,是否要食用他的口水。
我呸!
哪曾想刚看完这条讯息,便觉后颈处毛糙不适,那种仿若有人凝视的直觉油然而生,察觉异样,我迅疾转头查看,身后空无一人。
正暗自松了口气,转过头时,却发觉余光之中多了某些物件。
我们这一排总计坐着七八名学生,我的左手边是李娟和周小燕,右手边坐着田飞,而我余光中那异样之物正源自右手边,于是我将目光缓缓朝右手边挪移,心中猛然一揪。
就在田飞身旁的空位之上,坐着一位长发垂肩的女子,此女子头颅微微低垂,发丝遮掩了大半面容,但我永远无法忘却这条紫色的雪纺裙……孙倩倩。
她辞世那日便是这般着装。
我惊怖地瞪大双眸,全身血液刹那间凝结,只见低垂着头的孙倩倩那乌黑的秀发微微颤动,肩膀也细微地耸动着,她在笑,一个幽魂落座于我们身侧,她在笑些什么?
倏地,她的肩膀停止了动作,她止住了笑,缓缓地朝我转过头来。
吓得我赶忙把头扭正不敢瞧她,那是怎样一张可怕的脸啊,在这种时候我能忍住不尖叫出来,已经算是很冷静了。
“你怎么回事呀?”旁边的李娟小声问我:“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啥。”
“要不我陪你回寝室吧。”
“不用,只是有点头疼而已,我能挺住。”
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独自一个人回宿舍去,我宁愿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待着,至少受到惊吓还能扛一扛。用余光能察觉到那个黑影一直都在,孙倩倩就那么阴森森地坐在田飞身旁,一直等到下课,她才不见了踪影。
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奇怪的是,田飞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吗?就算是有一点点异样的感觉应该也会有的吧?
田飞的脸色一直都是那么苍白,自从那次意外发生以后,她的精神好像整天都处在迷糊的状态,我莫名地为她感到担心,但是田飞却明显地表现出抵触,走出教室我叫她的时候,明明周围有很多同学,声音也完全能够听到,她居然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径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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