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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洪看向仡濮深,也是一脸疑惑。
秦溪心中却隐隐有些震动。
野老谷仲周在诸葛武侯身边那么久,与这蒲元是否有一些交集?
如今自己又与蒲元后人的弟子……
仡濮深神情依旧淡漠,摆摆手道:“些许旧事,不提也罢。秦公子,你说今日要露两手给我看,不会就是找葛先生来做说客吧?不好意思我只认技艺,不看人情。”
秦溪微微点头道:“我另寻一处重新搭炉子,在此处本就是在等你,如今你来了,我们走吧。”
秦溪带头向棚外走去,葛洪自然立即快步跟上,仡濮深有些迟疑,但还是跟着葛洪走了出去。
新炉子其实距离并不远,为了便于运送原料,秦溪选定的新址与旧炉区相距不到一里,只是专门寻了个崖下临湖的僻静处。
三人走到时,仡楼芳已指挥几个宗门弟子开始依照秦溪的图样起炉。
仡濮深及葛洪自然直接上前,对正在搭建的炉子以及秦溪的图样细细琢磨,而秦溪则面对泛着薄雾的湖水,思考怎样更好的将水引至炉边。
或许做个小一点的水车?
在秦溪看来,即便花上一周多的时间将这里打造成自己顺手的锻冶场所,也是完全值得的。
毕竟自己一共要打三把剑,正需要一个称手且安静的场所。
“妙呀!秦公子昨日还不知高炉熔铁之法,今日居然有此深膛蓄热的改良方案,不仅能提高炉温,还能加快炉渣排出,若此炉成功运行,锻冶效率定然大幅提升,看来秦公子真是得了那本书的真谛!”
葛洪观图样频频点头,更对秦溪赞不绝口。
“只是今日肯定没法开炉锻打。”秦溪转而面对仍在研究图样的仡濮深:“仡濮匠师是否方便再多留几日?”
仡濮深闻言扫了一眼秦溪,眼神中有明显的讶异。
“秦公子……确实有一些独到的见解,我可以多留几日,但若你没有百炼的技艺,我会立即离开。”
秦溪微微一笑:“悉听尊便。”
葛洪向仡楼芳问道:“那许端有什么动静?”
“没有,今日还未见他。我问了住的离他近的几位弟子,都说他似乎还未出门。”
葛洪笑道:“怕是也还没起,看来接了赌约的两人都这么耐得住性子,反倒是我们这些闲看的人猴急猴急的。”
“谁跟你一样闲看,我可是在帮秦公子建炉子了!”仡楼芳笑着怼了一句。
葛洪干笑两声,又对秦溪道:“等炉子起来还有点时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老的锻打台干它两锤子?”
秦溪沉吟片刻道:“先去看看吧。”
仡濮深在新炉区看了一会儿,也便返身回了自己屋子。
与秦溪等三人所住的吊脚楼不同,仡濮深住了好几年的小楼并不临湖,反而临着下山道,只是由于屋门常闭,平日里大伙儿也将它当做一处空宅,经过时看都不看一眼。
仡濮深缓步登上窄小的楼梯,推开房门,一瞬间却呆在原地,若不是这屋子里的陈设无比熟悉,竟怀疑自己是否跑错了房间。
一个面容娇好的女子,身着素雅但不失精致的襦裙,正斜倚在床榻上微眠。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女子的皮肤上,似泛着柔和的光。
仡濮深只一眼,整颗心都剧烈跳动起来,情不自禁地向那女子走去,不经意间一脚踢翻了门边一只小竹凳,发出咚地一声。
那女子从睡梦中被惊醒,一睁眼便见到满脸错愕的仡濮深,立即露出柔美灿烂的笑容,轻声道:“深哥哥,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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