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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衙役匆匆赶到。李致然神色沉稳,她先是请客人们各自回房歇息,而后与凌霜一起,将那三个没断气的嫌犯交予衙役。随后她便与和二四、掌柜的一同前往衙门。
长洲县与西塘县城北部相邻,此地县令姓陆。说来也巧,这陆县令与西塘县王大人乃是同年的进士,二人交情不错,时常有书信往来,互通有无。
李致然等人来到衙门,一见到陆县令,她便恭恭敬敬地行礼,随后亮明身份:“陆大人,小可李致然,乃今年新科举人。此次本是进京赶考,路过贵地,却不想遭遇匪徒,幸得有侠义之士出手相助,这才免遭横祸。”
陆县令一听报官之人居然是位解元,连忙起身,满脸笑意地说道:“幸会幸会,原来是李解元啊!久闻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偏偏君子。”
“我与西塘王大人乃是至交,她常与我提起,近年她们县上有一青年才俊,才思敏捷,见解独到,想必就是你了。你此次遭遇匪徒,可有受伤?”
“这些匪徒实在是胆大妄为,竟敢在我长洲县境内行此等恶事,本官定当严惩不贷。你且放心,在这长洲县,本官定保你平安无事。”
李致然赶忙谢道:“多谢大人关心,学生并无大碍。此次匪徒行劫,手段狠辣,学生以为除恶需尽,还望大人明察。”
陆大人神色凝重:“李解元所言甚是。这长洲县一向太平,除了这伙贼人盘踞山林扰乱民生久矣,她们对地形熟悉,县城内又有内应,本官好几次剿匪都无功而返,本次幸得李解元和侠士相助,才能为民除害。”
陆大人端坐于公堂之上,堂下两侧衙役手持水火棍,齐声高呼“威武”,气氛森严。三个匪徒被押至堂前,虽被绳索束缚,却仍面露桀骜之色。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陆大人一声怒喝,声震堂宇。
其中一个额头还在流血的匪徒冷笑一声,“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奶奶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黑风寨老十一,人称‘索命夜叉’的便是我。”
陆大人目光如炬,“大胆狂徒,你们在这附近山上为非作歹已二十载,犯下无数大案,还不一一从实招来!”
那“索命夜叉”吐了一口唾沫,“是又如何?我们姐妹在这山上快活,那些达官贵人、富家子弟,哪个不是我们的盘中餐。今日不幸中招,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奶奶已经吃够玩够,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娘子!。”她的声音在公堂中回荡,嚣张至极
闻讯赶来的王大善人听到她这番恬不知耻的言论,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哆嗦着,眼中瞬间布满血丝。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索命夜叉”,“你们这群畜生!”王大善人怒吼出声,“我的女儿,她才16,你们怎么下得去手?你们折磨她,杀了她,还在这儿大言不惭!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她一边喊着,一边冲向那“索命夜叉”,却被衙役们拦住。
王大善人挣扎着,泪水在脸上纵横,“我可怜的孩子啊,娘没能保护好你啊……”整个公堂都被她的悲恸所笼罩。李致然看到凌霜眼睛也泛红了。
陆大人一拍惊堂木,“你们如此作恶,天理难容!来人,将贼人口供呈上,签字画押,拿下大牢,待本官上报朝廷,择日行刑!”
陆大人雷厉风行的令人把嫌犯拖下去,那旅店掌柜暂时收监。隔日再审。
过了好一会儿,王大善的情绪终于平稳一些,她当着县令的面拿出150两银票,“多谢二位出手相助,若不是你们,老妇不知何时才能为小女报仇。这是悬赏的银子,还望你们收下。”
说着,王大善人将银票递给李致然。若是平时,李致然不会把一百多两看在眼里,但是她知道,凌霜是专门为了赏金才追击这伙人的,她伸手接过银票,“王善人,这钱我们收下了。多谢。”
“两位能收下,老妇心里也好受些。这几年,每念及小女之惨状,我便夜不能寐,如今看到你们将这些贼人绳之以法,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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