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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决定将宋朝月送去白渠庵,待到褚临渐渐忘了她,便趁机送她回家。
她以为,男人总是见异思迁的,可在此后的很多年,才一点点认识到了褚临对于宋朝月的偏执。
在花咏告知此事的第二日,宋朝月就领着阿罗迫不及待地出了孟国公府。
待在这里的每一个昼夜都令她窒息,她急切地要逃出去,即便是那鲜有人至苦寒的尼姑庵,也并无不可。
一架小小的马车载着主仆二人驶向城外——离笙歌还有一个时辰车程的夕照山。
出了城,宋朝月不怕冷似的掀开了车帘,她嗅到了冰凉雪水混杂着草木的香气,沁入心脾,在吐出一口气,心中的郁结仿佛也随之消散了许多。
马车行了不知多久,车夫拉住了缰绳,对着车帐内的宋朝月说:“贵人,夕照山已到。”
一听这,宋朝月没等马夫拿来脚凳,一个人腾一下跳下了马车,阿罗想扶都来不及。
马车夫将两人送到山脚下就走了,在见到马车逐渐消失在雪幕里后,宋朝月双手拢在嘴边,对着前方大喊:“我自由了!”
不远处林中的鸟都被她的声音惊起。
她背着简单的包袱,迈步往夕照山上窄小的石阶上走去,脚步都变得轻盈。
没走几步,再穿过一片林子,这白渠庵便到了。
宋朝月微眯眼望去,可以瞧见有一个着缁色衣裳头戴僧帽的姑子在等着她。
她朝宋朝月挥挥手,宋朝月也回以笑颜。
她走出来迎宋朝月,顺势接过了主仆二人肩上的包袱,领着她们往庵里走。
宋朝月与阿罗相视一笑,这地方的人看来是好相与的。
“你们二人往后就住在这东厢房之中,有何需要,尽管来寻贫尼。”
她的话不多,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完就要走,宋朝月喊住她,问道:“不知师太法号为何?”
“贫尼秋白,二位往后唤我此名便可便可。”
她走了,走时还不忘带上屋门。
屋子里的炭火已经被提前点燃,她们主仆二人所需的衣物被衾也早已预备妥当。
四周都静悄悄的,不似国公府地处闹市那般吵闹。
宋朝月有一种错觉,自己好像又重回了之前在岱州的日子。
青山绿水相伴,成日里喂鸡养鹅,夏时还能去小溪里踩水,那日子,好不自在。
没了在国公府的规矩,宋朝月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如同一条小蛇在榻上蠕动。
阿罗见状,眉眼笑得弯弯,也同宋朝月一般高兴。
不过她有一疑问,她们难不成要一辈子待在这尼姑庵吗。
宋朝月听她这句话,轻轻拧了下她的鼻头,戏谑说:“怎么,不喜欢这儿啊,我觉得这儿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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