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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临风尘仆仆赶来,脱下长及脚踝的斗篷,从怀中掏出了一件信物。
孟祈接过看了起来,这是升云军的传令符。然右下角已经摔碎了一块,没了原来的形状。
“这是?”
“当年我外祖派人求援给出的亲令,每一块上面都有编号,这块是从颖州一个老农手里拿回来的。据他所说,当时他撞见那个传信的亲兵之时他已经死了,这老农不识字,以为这令牌是个什么稀罕物,所以将这东西取下放在了家中。”
“如何死的?”
“中箭身亡。”
这人被褚临外祖派出求援,却死于半中途。这不是个例,当时派出了十几个人,无一生还,便已经能说明问题。
褚临说完这事儿,问起孟祈这些日子在山泽的近况。
孟祈脑子中突然闪过了宋朝月的影子,他觉得装个废物在这遂州实在无趣,不过有了宋朝月这个惊喜,倒是也没那么无聊。
褚临现下还不知道宋朝月就在他处,既然他不问,他便也不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殿下今日可要走?”
褚临望了眼外头,“今日暂且在你处歇下,过两日再走。”
他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及左河。
左河乃是太子太傅金盛的门生,他自然是太子一派,所以孟祈到了对方阵营之中,若不装出一副颓废样子,恐怕左河绝不会就此放下戒心。
而且,就算是孟祈做出这样一副样子,左河的眼线,可都还没有少过。
他家附近,总能见到几个熟面孔,或坐喝茶,或站聊天,状似无事,实则监视。
左河也不是没曾想过往他的府中安插眼线,可那些人都被孟梁准确无误地给丢了出来,府内留下者皆为老实本分做事之人。
谈至半夜,孟祈着人将褚临带下歇息。
书房内只剩下他一人,方才褚临跟他说了如此之多,他都未入心。
反倒是白日跟宋朝月的相处之景,仍历历在目。
他于月影下漫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宋朝月的院外。
隔着一堵人高的院墙,上面攀着的爬山虎正孜孜不倦向上生长。院内静悄悄的,宋朝月正在里面睡得安稳。
他不知在院外独自站了多久,他忆起前世,宋朝月嫁给孟舒安后,每次见他都笑盈盈的,即便他态度冷淡,下一次她还是笑着跟他打招呼。
可后来为何变了呢,他明明待她那么……
“啊——”
院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孟祈听出了那是宋朝月。
他的手下意识就抓到了爬山虎之上,想要翻进墙去看看情况。
理智又立时出现,他缓缓松下了手,听见里面宋朝月那个婢女的声音。
“小姐,您是又梦魇了吧,快,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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