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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夫慢走。”院子里的小厮路过齐大夫的身边,熟悉的打着招呼。
“嗯。”齐大夫点头示意。
快速的往着蝶居后门的方向去了。
严羽先爬上了屋顶,坐在屋脊上,双肘撑在膝盖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夕阳。
青芽随后也爬上来了,坐在严羽旁边,给严羽披上了披风,将披风的帽子搭在发髻上,挡一挡后脑勺的风。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西边,谁也没有说话。
梯子下方的下人焦急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严羽将帽子从发髻上拿下来了。
青芽见状,以为小姐热了。
又过了一会儿,风有些大了,气候也跟着夕阳一起降了。
青芽轻轻的帮严羽把帽子搭在发髻上。
严羽没说话,自己拿下来了。
青芽又轻轻的搭上了。
严羽心中一阵无语。
这姑娘光记着不能吹风,却不想这帽子搭在发髻上,而不是贴着头发,后脑勺是有空隙的,一阵风吹来,整个后脑勺凉飕飕的,更冷!
严羽转过头,看着青芽,“我不冷,别给我戴帽子了。”
“可是,小姐,起风了。”
“我知道,你看这夕阳,快落下去了,我们也很快就下去了。”严羽指了指夕阳。
以前,她很少看夕阳的。
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城市,夕阳都被挡着了,而且她的注意力也从来不在“夕阳”上。
美食,追剧,自驾游,夜生活,就独独没有夕阳,更没有朝阳。
像今天这样安静的看着太阳落下去,四周没有汽车的鸣笛,也没有人吵闹,只有偶尔飞过的几只鸟叫着。
这景色真是好啊。怪不得古代会有那么多关于“夕阳”的诗句呢。
严羽安静的看着夕阳落下去,西边只剩一点黄色,与深蓝色的天空交汇。
万家灯火亮了。
在下人们的眼中,这是三小姐最安静的一次上屋顶。没有听到任何瓦裂的声音。
严羽前脚下了梯子离开,后脚就有人领着瓦工急匆匆的从屋子的另一边出来。
她听到爬梯子的声音,回头看到一个人已经爬了好几节了,梯子下方有一个人在扶着梯子。
严羽有些奇怪,“你这人真是有点怪,夕阳都落下了,你还上去作甚?”
那瓦工听到这话,扶着梯子侧身弯腰低头,“回小姐,小的是瓦工,上去看看有没有瓦片移位或裂开,前几天暴雨又刮风的,小的光上午就查看到了不下十片的裂瓦了,更不用说被风刮得移位的瓦片了。”
“噢,这样啊。都怪我看夕阳久了,耽误你做活了,你看,这天快黑了,你就算提着灯笼上去也看不清,不如明日再来查看吧,辛苦你跑一趟了。”
瓦工一愣,他是一直在言府做工的,每月每逢初一、十五才能回家一趟,看看妻儿老小。
言府很大,修缮墙体,铺路修路,墙皮脱落发霉修缮等等,每日忙的不可开交。
每次做工前,都会先清退屋内的人,特别是言府里的这些大人物们,更是提前安排。像他这样来府里做工讨生活的,运气好时,能见上老爷公子哥一面,但是绝对不会太靠前,只能远远的望一眼背影。
更别说能见到女眷了,如今说话的还是未出阁的三小姐,因而他根本不敢抬头回话。
今日的做工安排里是有到蝶居查看的,只是前面老妇人的院子,因着旁边树长得太高,风大扫掉了许多屋顶的瓦,耽误了时辰。
等到了蝶居,已经是傍晚了,他被领着最先来查看三小姐闺房的屋顶的,这是最要紧的。
但是被告知三小姐在屋顶看夕阳,只好先去别处查看了,等三小姐下来,就立马被人拉过来了。
传闻中言府的三小姐很是跋扈,今日一听,言语中很是和气,甚至连小姐架子都没有。
“哎,那小的就听三小姐的安排,明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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