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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挂钩的时间。有大理寺丞回到案桌后,着急的立马抽出一张剡纸,从笔海中随意选出一支毫笔,已经顾不得要写楷书,随便用草书写了几个字后,立马塞进袖中,快步走到官署后门,唤来家中奴仆,将袖中信递过去,命其速速送去著作局。王散玉收到在大理寺任职的妻弟的消息,心里面已经慌张到不行,本朝对官员作风极为重视,连出多条律法约束。虽然现在这位天子即位以来,好像看着已经不再怎么重视,毕竟朝中又不只是他一个人如此,比他官品高的官员数不胜数,但是都没看见御史台去弹劾,或者是家族包庇下来。怎么现在连御史台都不经过,而是直接接被弹劾到天子面前,竟然还已经下令大理寺审查,速度如此之快。琅玡王氏的族长王侍中也十分极重族风,多半是不会为他求情的。如坐针毡待到日正时候,王散玉赶紧坐上车驾,由安上门出了皇城,直接奔着家里去,弯弯绕绕转进一处小巷后,赶紧接上里面的女子,然后再归家。到家后,他让女子先在庭院里面等候。踏进妻子居室的王散玉已经二话不说就直接跪下,对着端坐在席上的妻子认错:“夫人,这次你必须要帮我。”妇人这里也早就已经家中阿郎送来的消息,冷笑一声:“你王散玉在外面胡来的时候,不记得家里有我这个妻子在,现在出了事情,怎么就记起来了。”“一切都是我的错,等这件事情过去,鱼娘就是要打死我都行。”王散玉只能赔着作笑,亲昵的喊起妻子的闺名来,“但是现在已经不能再耽误,鱼娘这么明事理,把家里的事务处理的世家夫人都称赞,可要是这次被大理寺查出来,我和鱼娘就再也不能见面,想想你我新婚时的甜蜜。”提起这个,妇人更加生气,她管理家中的事务,为的就是不生祸端,害了他的仕途,但是他自己却在外面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只是现在又不好马上发作,等听到后面的话,吐出口气:“你在外面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知道,你要我怎么瞒过去。”王散玉发现妇人心软起来,立即起身说道:“我已经把带来了家里,鱼娘等下拿套侍女的衣物给她穿上,咬牙都说是我们家中的奴仆就行。”携婢在官署过夜,不过就是官降一级,徒一年,但要是被知道养起别宅妇,刑罚只会更重,既然已经躲不过去,只能二者取其轻。妇人点头。王散玉赶紧把那个女子喊进来。范氏和谢珍果坐在车驾里面,抵达长乐巷,先命带来的仆妇跟林家奴仆说了一声,然后一直在这里等着。出嫁的女郎怀有身孕,她身为母亲应该来看看。一刻过去,林家开向巷道的门被打开,有个仆妇迎到车驾旁:“我们女君知道夫人和娘子来,十分高兴,已经在等着。”范氏和谢珍果下车进去后,直接被引着走去西边的屋舍,很快就看见那边有侍女走过来。谢珍果一下就认出那是自己阿姊身边的人:“玉藻!”玉藻笑着应声,然后再向范氏行礼:“夫人,十娘,女君就在里面等着。”很久都没有见过阿姊的谢珍果早就想到不行,本来想要撒开范氏,自己先进去,但是在范氏冷冷看了一眼后,很快又收回脚步,做出一副温顺乖巧的相貌,跟在母亲身后,端着世家贵女的步伐进到庭院。她走在里面,眼睛偷偷看向那些花草石头,皱起眉头,但是当绕过这些,看到屋舍外面的松柏竹林和流水,这才开心。女子站在庭院里,双手背向身后,两指转着纨扇柄,胸前是珍珠链,坠着枚红宝石,日光薄薄一层撒上去,像是生辉的珠宝,她唇畔还带着抹笑,在看那些侍女玩闹。谢珍果立马喊出一声。
“阿姊!”【?作者有话说】被打断腿的裴氏子弟在提及过[1]“敬细以远大者也”出自《韩非子喻老》,完整句子为“此皆慎易以避难,敬细以远大者也”。【译文:小心地对待容易的事,进而避开了难事;认真地填塞微笑的漏,进而避免大祸】[2]“何时腾风云,搏击申所能”出自李白的《赠新平少年》。【译文:何时才能高飞入云,长天搏击,一申所能呢】来看阿姊谢宝因听见声音,侧头望去。穿着绿色襦裙的谢珍果提起裙摆,跑过屋舍外面的廊庑,髻上的发带随风而扬,就好像是夏日莲湖边的河喜,看见盛开的荷花,嗅到花香,立马等不及,步履不停的飞奔过去。范氏察觉到身侧有人擦肩跑过,皱着眉头往前面看去,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只是顾及着身份,所以还一直持着庄重。那边谢珍果跑到屋舍外面,要下台阶去到庭院里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母亲说她很快就要做姨母,只好把心里那只兴奋的小鹿给摁住,慢慢走过去,但是一开口又马上暴露出本来相貌,听起来好像像是只被抛弃的小猫小狗:“阿姊,我可算是见到你了,这八个月来我想你想到都快要瘦脱相。”谢宝因明眸带笑的看着,见她额角有汗,又把背在身后的手举到身前,用纨扇为她扇风,柔声说道:“不过八月不见,十娘怎么又长高了。”姊妹两个才叙话两句,范氏也走过来,但是没有到庭院里,站在屋舍外面从高往下的不悦瞪了眼:“你阿姊现在有孕,行事怎么还能这样莽撞,要是孩子没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来的时候,我就仔细嘱咐过你,要是想跟着一起来,必须要记住”妇人最后顾及到这是在别人家中,庭院里还有几个奴仆在,所以把剩下的话全部都给收了回去。谢宝因这才行礼:“母亲。”范氏和蔼笑着:“你现在怀有身孕,这些礼数就免了。”要是礼数不周全,妇人心里不知道又要怎么想她,恐怕会想林业绥才刚擢升为大理寺卿,她就要开始看不起谢家。谢宝因垂眸一笑,嘱咐仆妇端来冰酪和桑葚樱桃,然后请人进屋舍。侍女在门口引妇人入内。看见有侍女在那里侍奉,谢宝因看向身旁的娘子,伸手去牵。谢珍果把手递给自己阿姊,又十分亲昵的去挽着手臂。两人拾阶上去,进到室内。遵守着主客礼数的范氏站在原地不坐,直到身为主人的谢宝因屈膝在席垫跪下,而后把双腿压在身下,又看见女子请自己也入坐,她才去另外的坐席跽坐。谢珍果在稍远的坐席跽坐,虽然心里不舍得跟阿姊分开,但是跟着白姮学礼遵礼,这些日子又被范氏逼着学妇言妇行妇德,脾性还是被硬生生掰到沉稳,再看见妇人的眼神,立马挺直腰背,不敢失礼。谢宝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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