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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两句话,从同一个人嘴里说出来。
和十九岁时相比,燕炽声音更加成熟浑厚,不变的是挑衅和讥讽,多了几分得意。
燕铭从来没把他这个便宜儿子放在心上,也七年没问候他的近况,显然一开始并没有听出来他的声音,直到他说出这句话。
这句话,七年时光过去,从他尘封的记忆深处强势地破土而出。
当年,他并没有把这句更像破罐子破摔掩饰无能的话语放在心上。
他站得足够高,又站在高处多年,见多了这种人。
没有一个上位者会将随时可以被他碾死的蝼蚁放在眼里。尤其是——这还是个蠢得无可救药的副人格。
此时此景,与七年前高度重合。
燕铭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只是呼吸微末地沉重了些许,暗含警告说:“他是你未来的母亲,燕炽。”
燕炽又吭吭地笑了几声,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颤抖着笑个不停。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啊燕总,这实在有点太好笑了,没忍住,您多担待。哈哈哈。”燕炽手臂小心从江挽颈后取出来避免弄醒他,但他们身上的床也跟着他的身体颤个不停。
他大幅度弯着唇角,捂着眼睛,说出的话连连被他自己的笑声打断,最后勉强压住笑声,语气里残存着笑意,说:“我那个未来的母亲,不是莫斐吗?”
“你不是刚和他求婚吗,父亲?”
“作为你唯一的儿子,燕家唯一的继承人,我祝福你们。”
“当然,如果以后,我的‘母亲’看我碍眼了,觉得我不配姓燕了,您就告诉我。”燕炽轻快地说,“我马上改名叫周炽,跟我亲妈姓。”
“我儿子以后也跟着我姓周,绝不会——”他扬高音调,“跟您,和莫斐的儿子争财产。”
“你有什么儿子。”燕铭冷冰冰地说,“你儿子早就化成一滩恶心的血水了,燕炽。”
燕炽眉心一皱,唇角下落,正要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听燕铭漫不经心说:“换你的主人格来和我说话,蠢货。”
电话被撂了。
燕炽深皱着眉心,紧紧盯着手机,思索这老东西最后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和那个伪君子这么容易认出来吗?
凭什么骂他蠢货?
那老东西为什么说他的儿子已经化成血水了?
燕炽眉心一跳,就着屏幕微弱的光看向江挽。
江挽睡得很沉,没有被他们吵醒。但他似乎从潜意识里就不愿离枕边的人太近,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习惯性从面对面被搂在怀里的姿势调整成了疏离背对着枕边人的侧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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