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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钧的手机躺在地上,正好显示着120急救电话被挂断的界面。原本戴在燕炽腕上的手表沾满了血迹躺在林钧脸旁,表盘完好无损。
燕炽十四岁以前来过几次燕家老宅,他显然还记得怎么走,轻车熟路穿过了花园,乘电梯上了楼。
没人知道他已经出来了。
燕炽脸上的冷戾散去,弯起唇角,熟门熟路找到了江挽的房间。
他停在房门前,听见里面传来细碎暧昧的动静。
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燕炽站在门口,微微咬紧下颌。他几乎瞬间就知道了那个肮脏的贱人对江挽做了什么,忍住胸腔翻滚的情绪,将意图争抢身体掌控权的副人格用力压了下去。
“废物。”
他听见副人格在耳边讥嘲,他幸灾乐祸:“里面只有他,直接踹门进去帮他,或者拿把刀冲到楼上捅死那个老东西,不会?要我教你?”
“你怎么不要我教你把尿?”
“你这么想从那里出来,是因为你想亲眼看见他被老东西欺负吗?”
副人格:“啧啧啧。”
“会吓到他。”燕炽闭了闭眼,在心中低喃,后背泛出冷汗。
不管是直接破门而入,还是去捅死老东西,都会吓到他。
他不应该看见这些脏东西。
他值得最好的、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
臆想中副人格的嗤笑迟迟没有传来,对方和他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我同意。”
燕炽依旧温文儒雅地弯着唇角,眼眸却沉沉,指背不小心沾染的血液在静谧中散发出淡淡的铁锈味。
在这幅情境下,他想起了七年前他和江挽的相遇。
他在他怀里哭得那么可怜。
他哭泣时有豆大晶莹的眼泪惑人地砸在他的脸颊,诱使他抬手拭去那粒眼泪,然后将手指凑到唇边,着迷地卷走上面的水迹,直到他尝到他眼泪的咸湿。
一个人,药性退得很艰难。直到后半夜,江挽才勉强清醒,从行李箱翻出了药瓶,配合着药效勉强将药性压了下去。
他艰难躺在床上,完全脱了力,昏昏欲睡睁着潮湿眼眸,被热汗和眼泪濡湿的发丝凌乱贴在他靡艳流丹的眼尾,他的眼神微微涣散,无神地看了会天花板,眨了下眼睛,很快近似昏迷地睡了过去。
他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醒来的时候只有壁灯昏暗澄黄的光静谧地从头顶洒落下来,天光被厚厚的遮光窗帘遮住。房间内的气息难以言说,不太好闻。
江挽舌根还有干嚼过镇定药片后的苦涩,他镇定自若,没将房间的这股气味放在心上,反而认真思索他是不是一觉睡到了晚上,拿起手机看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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