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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浅睡过去,只觉得才刚睡着,晏浮生就起床梳洗准备临朝了。她听到宫女们开她玩笑,明珠说:“林仙长白天不用上朝,不用给太后请安,晚上伺候陛下一回,怎么就累成这样了”
晏浮生道:“她昨晚的确劳累了,由她再睡一会。”
明珠和其他几个宫女笑成一团,林鹤从床上坐起,睡眼惺忪,明珠一面给晏浮生梳头,一面打趣道:“林仙长,你再睡一会罢,陛下吩咐过了,林仙长想睡多久都可以。”
林鹤衣裳不整,长发凌乱,坐着发了会呆,晏浮生从镜子里看着她,冷淡地说:“过来梳头。”
林鹤顺从地过去,困乏地站在晏浮生身后等了一会。她看着明珠为她描妆,一笔一画在她眉眼间轻描,将她眉尾稍稍拉长,那柳叶般的温婉细眉在明珠精湛的手艺下立刻多了几分凌厉和疏冷,林鹤出神地看着,一时间她忘了晏浮生也从镜中望着她,许是被盯着看了太久,女帝脸颊上不晕而红。
林鹤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她的唐突,只好转过脸,无聊地看屋里的摆设。
明珠捂了下嘴,笑着在晏浮生跟前说:“林仙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晏浮生依旧面无表情,林鹤窘得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去。
早知道再睡一会好了,等女帝陛下梳妆是真的慢,描妆,梳头,更衣种种流程下来,少说也得花费大半个时辰。
今朝律法规定,除了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每日都需上早朝。日日如此,实在太辛苦了。
若这半个时辰用来睡觉,那简直舒服太多了。再之,晏浮生整日里冷着一张脸,难道不是嫌每日睡得少了
林鹤腹诽了一番,等明珠为晏浮生梳好头,更了衣,这才拉着林鹤坐在一张黑木圆敦凳上,拿起另一把梳子替她梳头。
林鹤的头发乌黑光亮,又厚又密,不如晏浮生的细软,梳起来格外费劲,明珠忍不住道:“林仙长的头发,挽成垂云高髻也是非常合适的,不知道林仙长今日想梳什么样的头”
林鹤是什么身份怎么挽得了宫中贵女挽的发髻
她平日里最多扎个低垂的发束,发绳用晏浮生赏给她的一根缀着红玉琉璃的短绳,那红玉琉璃色泽通透,鲜艳欲滴,垂在她发丝间极为好看。
若非晏浮生赏赐,林鹤是不愿意佩戴珠翠的。
她看着镜中长发垂肩的自己,桃花眼微抬,似笑非笑地说:“我日日不离寝宫,打扮也是给陛下看的,你照着陛下喜欢的样子梳,如何”
可谁知道陛下喜欢什么样子的
明珠顿时尴尬,拿着梳子为难道:“这……这,我……”
晏浮生那清冽好听的声音突然说:“我来吧。”
林鹤呼吸一紧,眼神慌乱地看了晏浮生一眼。
晏浮生已经换上了上早朝的龙袍,那是一套白金色云锦织衣,外头罩着一件月白色素纱禅衣,云锦上金线绣成的穿云龙纹与银线织的如意祥云相互辉映,在纱衣下流光溢彩,她头上戴着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冠冕,走动垂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林鹤听到声音渐近,晏浮生从她面前的案上拿起了一柄月形木梳,接着梳齿触碰到她的头皮,她浑身一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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