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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就算再射十次二十次,我的箭簇也如新的一般。若是百次千次嘛,定然是会有些磨损的,但能用这么多次,军器监应当不会怪罪了。”“不可能!”卢金启气急,“你怎么可能来得及造出新的!你的图纸不是都……”“都怎么?都被你们偷去了?”曹肆诫接下他的话。自知失言,卢金启不欲再辩。却听江故道:“哦,你说带去铸造坊里那几张啊,那是我出的几张废稿。身为师父,总要时刻教导徒弟,我便随便画了几张当做范例,他不信我,还请了三位大师傅给自己讲解,那几张图就是作此用途的。”“那他现下这支箭是哪里来的!是你帮他做的对不对!一定是的!”卢金启下颌痉挛,嚷嚷着说话,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下涎水。“教徒弟可以,怎能替代徒弟做事?”江故道,“待他融会贯通后,就自己琢磨透了,构想好了,一应细节俱已成竹在胸,画不画出来又有何妨?到底还是实践出真知,前期多做一些尝试,自然熟能生巧,一遍成型。我徒弟,还是有些慧根的。”裴典事宣布:“箭矢评比,曹肆诫获胜。”接下来还有盾牌的评比,但卢家已乱了方寸。十寸雨问江故:“你们是如何得知卢家伎俩的?”江故道:“天天派人来小院门口打探偷听,当我是聋的瞎的,不给他们送点薄礼,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们师徒早就定好了计策吧?”“那小子定好了计策,我实在不愿配合。”江故无奈,“他惯爱装模作样,我不善此道,却还要硬陪着他做戏。所以这个师父,当得实在辛苦!”这副身体重组后,为了最大程度地发挥武力值,早已不再加载“效仿共情”模块。铸造坊那段“功亏一篑、失魂落魄”的戏码,曹肆诫演得得心应手,他这里却是错漏百出,词句说得毫无起伏,差点接不上戏。他太难了!“哦,原来是这般因果。”十寸雨终于了然。破盾盾牌属防具,归甲坊署管辖,所以其评比是由甲坊署的张典事主持的。正好一箭一盾,两个坊署各占一个,倒也公平。卢家与甲坊署打通了关系,至少在面上占有优势,但张典事也不能空口说白话,总要对他们摆出的样品鉴定一番,说出个优劣对比才好服众。十种盾牌一一检视过后,张典事排除了两个太重的,一个过轻的,两个重心不稳的,一个形状不符合规定的,还有两个不方便持拿的,剩下最后两个,他极尽赞扬,十分满意,大有马上就要敲定下来批量铸造的意思。卢望均心情复杂,他们自雇的工匠或能力不足,或不了解军器要求,实在拿不出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张典事选的这两个也是用曹肆诫那边的图纸改来的,但眼下顾不得许多了,能获胜才是最重要的。对于曹肆诫所铸造的盾牌,张典事端看良久,似乎一时也没找出什么破绽,只道:“嗯,看上去还行,但用起来没有卢家那两种趁手……”这么说就是要判卢家获胜了。弩坊署的徐监作忽然道:“张典事是防具行家,单靠看就能看出差距,我等却是门外汉,就这么干看着,实在分不出孰优孰劣。前面箭矢都演练出了效果,盾牌自然也是要真刀真枪试过才能作数吧。
“要想保护好我稷夏兵将,总归是要选出最能扛打的盾牌,反正卢家这两块还未判定哪块更好,不如就让它们和曹家小子这块盾牌一同做劈砍试验,有个直观对比,也好从中选出最好的样品。吴监作,你觉得呢?”话说到这个份上,吴监作也不好反驳:“老徐说得有理,就这么办吧。找人手执这三块盾牌防御,再让人选用兵器攻击,看结果如何。”卢望均心思活泛起来——吴监作所述的规则中,明显有空子可钻。一个人手执盾牌,一个人持械攻击,那么在这两个人选上,便可以大做文章。卢家派出了两名孔武有力的护卫,一个体型高壮,下盘稳固,手持盾牌立于场中,就如小山般稳固。另一个孔武有力,手臂筋脉贲张,是耍刀舞枪的好手,展示武艺时,一刀下去,就把场边的粗树砍成了两截。反观曹肆诫这边,并无其他人可用。在他欲登场说话时,卢望均当先开口:“公平起见,执盾和持械的人选都要是寻常人啊。”“寻常人?”曹肆诫看着对面那两个非比寻常的彪形大汉,嘲道,“什么叫寻常人?”“自是没有极强武学加身的人。”卢望均振振有词,“别看我这两个护卫十分魁梧,实则只会些寻常的拳脚功夫,像这样的人,我稷夏军中比比皆是。但堪比无碑境的高手,恐怕就不属于寻常人了,毕竟军中身手能达到无碑境的,寥寥无几吧。”江故:“……”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曹肆诫望了江故一眼:“哦,你说他啊,我本来也没打算请他出手,也太大材小用了。”他将自己的盾牌套在手臂上说,“我这边就我一个,我来执盾扛你们的攻击,我来持械攻击你们的盾,很公平吧?众所周知,我也只会些寻常的拳脚功夫。”卢望均没有异议。尽管上回曹肆诫伤了卢金启,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只是个初学者,那几下功夫不过尔尔,实在不足为惧。双方达成一致,吴监作道:“那就开始吧。”曹肆诫先扎好马步,举着盾生生挨了两刀。锵!锵!那护卫臂力惊人,舞着长柄大刀砍下来,直砸得曹肆诫膝盖打弯,差点跪倒下去。硬扛的手臂也震得发麻,若不是盾牌阻挡,怕是要废掉一条胳膊。第三刀下来的时候,他学聪明了。接刀时举盾下挡,顺势一滚,卸去对方大半力道,便觉得好多了。之后密集的枪戳刀砍,他都如此应对,让那护卫满身力气犹如打在了棉花上,连续十几下的攻击,都被他执盾化解。卢金启在一旁叫嚣:“此次目的在于试盾,怎可以投机取巧!”曹肆诫百忙之中回怼他:“军中将士又不是木疙瘩,杵着不动让敌人砍?要看盾牌在实战中的扛打效果,就该是我这样才对!”眼瞅着对方攻击了二十多下,裴典事看不下去了:“差不多了吧,试个盾罢了,这是要把人砍到累死才算完吗?”卢望均感觉应该无碍了,便朗声喝止:“可以了!”那护卫停下攻击。曹肆诫卸下盾牌,卢金启直接抢过来,扫了两眼,脸颊抽搐着大笑道:“哈哈!看见没有!两道凹坑!你这盾牌可真不经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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