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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阑穿着一件松色居家长袍,懒懒散散的坐在椅子上。
姜意一进屋便与他那双桃花眼的眸子对上。
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一种审视的笑意,“福宝跪多久,比较能让你满意?”
姜意笑着将身上的大氅脱掉,一步一步走到火盆前,伸手烤一下发冷的手指,肩窝处的伤还在撕撕裂裂的疼,她却咬牙坚持住,面上带着风轻云淡的笑,“这不是取决于殿下?”
祁阑扬了一下眉梢,“孤怎么觉得,你在孤面前说话的气势都变了?昨天,你还像一只鹌鹑,说来听听,崔世清给你灌了什么强心剂?”
姜意微微掀起眼皮,看向祁阑。
“强心剂么?确实是有,崔伯伯和妾说,妾与太子殿下,是携手共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有徐记在妾身后,妾就算是不能和殿下平起平坐,但也不必整日为小命胆战心惊。
既然不必为小命胆战心惊,妾想,妾应该是能在府里过得稍微那么恣意一点?”
祁阑挑着眉梢,看着姜意。
从那夜刺杀,他审视一样看过姜意许多次。但没有一次像是现在这样,姜意眼底透着一股很强烈的自信,“恣意一点?还是说,你对孤的爱意,终于消失了?”
一句戏谑。
姜意坦然道:“妾对殿下的爱意怎么会消失呢?只不过妾知道,太子殿下的心属于江山,属于未竟的大业,而不属于儿女私情。所以,妾单方面掐断了妾对殿下的满腔爱意。”
祁阑听她睁眼胡说八道。
一个字都不信。
“你是觉得,不用怕孤了?觉得孤需要依仗徐记?”
姜意摇头。
如果祁阑足够了解姜意,那么一定能从姜意坦然的面容中看到她眼角僵硬的细纹,那是紧张。
可惜,祁阑对姜意的了解还不够。
他只看到姜意笑的风轻云淡,“当然不是,妾说了,妾想要和殿下,携手并进,今天的事,妾做的不好吗?”
“你怎么知道镜央楼是四皇子的产业?”祁阑问。
连他都不知道。
姜意道:“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妾有本事让四殿下闭门思过三个月,也让皇上忌惮外面的流言蜚语。”
祁阑是结结实实的看不懂了。
这个在靖安伯府连书都没读过连字都不认识的女人,到底是如何做到一夜之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她是如何巧妙的设下今天这样一个局,让四皇子自动的自投罗网?
姜意不说,祁阑猜不透,也不问了,他起身,走向姜意,在姜意面前忽然驻足,抬手捏了姜意的下巴,“孤不喜欢善做主张的人。”
“那就请殿下从现在开始习惯,毕竟,妾也没有凡事与人回禀的习惯。”姜意比祁阑矮一截,被捏着下巴,被迫仰头,看着祁阑,从容淡定。
祁阑盯着姜意的眼睛,“你觉得,孤会因为徐记,就纵容你的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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