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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母亲工作辛苦,也知道她足够爱我,没必要作天作地让她烦心。
我又突然想起我身上最大的一个伤疤,是在高中时留下的,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依旧显眼,我估计这疤会跟我一辈子。
说起来,我受伤的时候陈仰林也在场,但他可能不记得了。
那时候我应该是高一,和他还不在同一班级,我不认识他,他也不知道我。
我也是高二的某一天才想起他好像就是那个当初目睹我狼狈跌倒又装作没看见的路人,之后,我对他的印象标签便又多了一条“冷漠”。
不过,在当时那个学校,冷漠似乎是司空见惯的现象。
高中三年,我从没见过什么见义勇为,倒是看过不少落井下石,我也几乎被同化,从不在无关紧要的事物上浪费时间。
如今自然也没什么资格去质疑他当初为何对我视若无睹,而且说不定,他早就忘了这件事。
所以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跟着他一起离开公司。
到公司楼下,我们即将分开,我往左,他向右。
我扭头看向他,“明天见。”
戴着墨镜的他对着我笑了笑,是很灿烂的一个笑容。
我一愣,以为他也要和我说“明天见”之类的话,却没想到他冷不丁地来了句:
“郁悦,分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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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转身大步走了,我只能气得在他身后大喊:“你怎么知道的啊?!”
但他没回答,只是脚步轻盈地离开了。
我冷静下来,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一种可能:是莫弛和他说的。
分个手还要这样昭告天下吗?
疯子!没一个正常人……
回去之后,我和我妈说起我和莫弛分手的事。
我妈只问了一句:“谁提的?”
我想起下午的那段谈话,深呼吸一口气后,说:“莫弛提的,我是被分手了。”
我妈比我还生气,直说我给郁家丢脸,“我们家女人还没被男人甩过的经历。”
“体面一点,我们这叫和平分手。”
“和平?你不气吗?”我妈用鹰一样的眼神看向我。
我知道在她面前是没办法撒谎的,只能松口承认,“有点。”
我并不是机器人,无法“一键删除”所有记忆,不能做到陈仰林说的“分手快乐”,更不可能从心底里大方地去祝福莫弛追求他所说的真爱。
“程筝呢?程筝是什么意思?”我妈继续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前几天回来,也没见过她。”
“哎,莫弛这么个烂人,程筝也看不上。”我妈骂起人来毫不留情,“我听你赵阿姨说,程筝在大学里也没谈恋爱,眼光高着呢。”
我沉默,想起程筝喜欢过的那个人,过一会儿才点点头,“是,她的眼光是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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