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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怜见,为了劝动娘子,她连那泥腿子陛下都昧着良心夸了,只盼着娘子莫要冲动,中了他人的奸计。
崔檀令顿了顿,知道这小内侍能过来,在前头的陆峮定然是已经知晓了此事,还跟着往宫门口去了。
他刘家有多大的面子?多大的委屈?能叫帝后同至查探他们的冤情?
崔檀令总是放晴的脸总算沉了下来。
只是……
崔檀令又想起二兄与刘家三郎打架的缘由,是为了一个平康坊花娘。
绿枝见崔檀令颦眉,清冷无瑕的眉眼间笼着一层轻愁,瞧着便叫人的心也跟着一块儿揪了起来。
绿枝准备开导开导她,可别气出什么毛病来了:“娘娘想什么呢?”
崔檀令单手托腮,荔枝红缠枝葡萄纹大袖衫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滑了滑,露出一截白腻如玉的手臂。
她没有说实话,只道:“我在想,那花娘该生得有多好看?能叫两个男儿为她大打出手。”
原来她是在好奇那平康坊花娘的真面目?
原本还心疼主子的绿枝顿时面无表情,她就知道,按照她家娘子的性子,便是天塌了,她也只会抓紧时间睡觉吃点心。
绿枝的眼神越过门外,更何况,如今有那泥腿子陛下在前边儿顶着呢,天塌不下来。
不知为何,绿枝就是有这个自信。
陛下舍不得她家娘子受苦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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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的女眷正跪在登闻鼓前哀哀哭泣。
之前呛人呛得最利索的紫袍老头儿刘寒松,即被打的刘家三郎他阿耶,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看着一家女眷都跪在登闻鼓哭哭啼啼,眼睛一瞪:“在这儿丢什么人!快都给我先回去!”
女眷之中辈分最大的乃是刘寒松的发妻,出身河东吕氏,唤得一句吕夫人。
见自己夫婿急吼吼要赶她们回去,吕夫人不依:“你这死老头子!三郎都要被人打死了你还要粉饰太平不成?”
刘寒松梗着脖子嚷了回去:“谁叫他去平康坊鬼混了?之前不洁身自好,如今人废了,那也是报应!”
话音刚落,人堆里哭得最伤心的小媳妇儿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了,她才和刘三郎成亲没多久,若是人废了,她可怎么活?
吕夫人丝毫不怵他,冷笑道:“不过是怕崔家那一家子到时候在朝堂上给你使绊子罢了!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可怜我三郎,竟然摊上这样一个无用的爹!”
刘寒松被她气得险些又要撅过去。
沉重的宫门缓缓拉开,走出一个身着玄色麒麟纹圆领袍的英武男子,腰挎佩剑,身似长柏,远远一望都叫人觉得威势逼人。
是那位将天下重又改了姓名的泥腿子陛下来了。
陆峮冷着脸,看着刘寒松那张老脸泛红,忍不住问了一句:“刘大人在这儿等很久了?”
此话一出,刘寒松忍不住多想,这泥腿子陛下难不成是在诈他是不是想给自家儿子拉偏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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