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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也气不过地想要说些什么,可惜对上陆溪月阴沉的眸子,什么话都只能吞回腹中。
苏白反而笑了笑,像是被指责的不是他一样,伸手一拋,将剑掷回大寒手中,温声道:“多谢寒姨赠剑。”
大寒笑着接剑回鞘。
陆溪月恍然想起,苏白八岁入庄时便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对着她好像却总是笑脸相迎千依百顺,连带着对她身边的人态度也比对旁人好上不少,难道从那时开始,苏白就已经在设局想要骗取自己信任,好得到天蚕甲?
究竟是谁派他来的,他潜伏在自己身边到底为了什么。
一阵厌恶烦憎之情涌上心头,她迫切地想要力量,没有力量的她处处掣肘,就连比武招亲这种事都只能假手他人。
只有有了力量她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才能让那些背叛她的人,背叛山庄的人付出代价!
过了青衣渡,四人便舍马车而坐船,顺江而下,最为便宜。
晨光熹微,天上飘起了零星春雨,又被风吹的斜了过去,陆溪月撩起船舱的布帘向外看去,苏白负手立在船头,风雨中蓝色衣袂飘飘,好似凌波仙人。
“你们先出去,让他进来。”陆溪月正色吩咐道。
“走吧。”大寒对着端午使了个眼神,两人戴上斗笠走出船舱,远远地站在了船尾。
舱内便只剩下了陆溪月和苏白两人。
逍遥山庄财大气粗,租的船自然也很是宽敞,两人相对而坐,苏白却感觉仿佛置身逼仄之处,竟紧张地喘不过气。
陆溪月仰着靠在身后的船舱壁上,自然不会错过苏白的异样,怎么,单独和自己同处一室竟令他这般难受压抑么,她目光阴沉地落在苏白身侧攥紧的手指上,他在忍耐什么,又在克制什么。
“把面具摘了。”陆溪月眉头一皱,淡淡吩咐道。
苏白顺从地照做,将面具摘下放到身旁。
陆溪月定定地看着对面恭坐着的男子,舱外斜风细雨,男子神情清冷,五官姣好,就这么静静坐着便是眉目如画,蕴藉儒雅,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模样,难怪能令阿妹喜欢上他。
可惜,阿妹与他终归是不可能了。
她缓缓开口:“不管你愿意或者不愿意,我用尽一切手段也要让你娶到温韫。”
苏白抬眸,语气有些急促:“我不能娶……”
陆溪月打断苏白的反驳,“我之前曾多次问你,为何一定要留在逍遥山庄,你没有回答。”
“我日思夜想,这九溪山上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你还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陆溪月突然欺身上前,手臂撑在船舱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白,“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不论你想得到什么,如果我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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