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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情欲,全然是恳切的珍视,甚至暗含失态的渴望。
好像多年的压抑克制,在雨珠坠落的这一刻,全都?沸腾翻滚起来。
喉间?随着呼吸渐渐干涩,沈暮帘在他的直视下反而?开始忸怩,一言不发的垂下浓密羽睫。
目光自他一丝不苟的温莎结一划而?下,停在自己揪紧他衬衫上的手指上,面前?的人才有所松动,后?知后?觉的退开半步。
半晌,她的头顶才传来一句:“走吧。”
他的余温在衣裙上渐渐消散,沈暮帘轻巧跃下石阶,抬起头朝他抿唇笑,还来不及问要去哪,苍白的指尖忽的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攥紧。
说不清什?么情愫,他的掌心甚至比怀中更加炽热,顺着指纹,一路烫到?她心底。
这一次,他再不是短暂的触碰她的手腕,而?是擦过她指间?的皮肤,与在庄园会客厅那日一般,缓慢地、郑重地,同她十指相扣。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沈暮帘望着顾佑远眼中的山海,抬起指腹,轻蹭过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缄默着不再问。
去哪都?好。
只要在他身边。
他牵着她朝人潮寂静处走去,沈暮帘跟在他身侧,隐隐有两个人要去黑夜中向着初晨第一抹熹微私奔的错觉。
脚下踩着斑驳的青苔,月光宛若未化的残雪,洒在顾佑远肩上,皮质袖锢泛出点?点?微光,但很快,沈暮帘的目光便擦过他的侧脸,不可置信的落在前?方——
在她面前?,是一处像是糖果?般璀璨的粉色沙滩,蓝色海浪拍打着细沙,吞噬的色彩是大自然绝妙的搭配。
若是在蓝调时刻坐上这样干净的圣地,带上两杯小酒,微醺之中相互倚靠着等待黎明,沈暮帘想,或许她会幸福得晕过去。
海滩边缘散落着在海水侵蚀下千奇百怪的礁石,而?在礁石层叠中,竟有一棵树奇迹般的在微小缝隙里生根发芽,像是背负着所有岩石的强压,曲折的向上生长。
沈暮帘松开手,缓缓朝前?走去,抚上粗糙的树干,声线中不乏好奇:
“这棵树活了多久?”
白色裙带在寒风中飞扬,顾佑远垂下眸,望着恰好落在掌心的柔软绸缎,眼眸在闷哑嗓音中黯淡下去:
“七年。”
沈暮帘听不出他的寂寥,只是哑然觉得,在她住在七喜巷这接近一年的光景中,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在这座纸醉金迷的海港背面,有一片迷人的粉色海滩,还有一棵孤独的树。
那时她被仇恨蒙蔽,看到?的所有都?盖着一层阴暗,整个人陷入难以停歇的暴风雨,太多人对她的伤痛冷眼旁观,甚至对她侮辱、轻蔑、深恶痛绝,她已然觉得自己不会再被人好好对待。
直到?有一个人朝她走来。
他教会她,要勇敢,要盛放,要相信自己有所依靠,要走上雪山之巅,哪怕面对只言片语的求饶不会心软,这也?不是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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