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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饭食吃得刘小宝小肚子滚圆,心满意足地拍着肚皮,“阿娘,明天我们还来。他们大堂里那些人说的叫花鸡什么味道,我还没吃过呢。”
刘少夫人为他擦擦嘴角,面上一片淡然,嘴里却应了下来。
饭毕,仆妇拿着钱袋去找李二娘结账,李二娘如今还管不起账目,急忙去后厨与前堂连接的小窗前寻简清,简清推了一旁蹲在后厨等着吃午饭的简澈出门,“让阿澈去算。”
一个五岁孩子,算什么账?
李二娘犹疑一瞬,还没来得及说话,简澈回头向简清一伸手,“上菜单子呢?”
简清在后厨小窗口前摸了摸,翻出写着“椒麻鸡”的那张,大略扫了一眼,递给简澈,“喏,去吧,好好算,等会回来要考你算术的。”
简澈扮了个鬼脸,“别瞧不起人,我九九乘法都会背了。”
刘小宝和娘亲还在房内说着话,刘家仆妇守在门前,看着和自家小少爷差不多大的孩童拿着一张草纸过来,正心里犯着嘀咕,就听简澈一张嘴报出来了他们今天点的饭食,末了总结,“一共承惠七两十四文,茶水是我家店送您的。”
小小一个孩童,看上去好似比旁的食肆里的掌柜还老道些。仆妇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简澈声音清脆,门内刘少夫人听了全程,此时扬声道,“你手里那张纸头,拿来我看看。”
单子上左右也没有什么秘密,简澈进门将上面全是涂涂画画的草纸呈给刘少夫人。刘小宝跳下椅子,站在简澈身边比了比个子,关注的却是别的事情,好奇问道,“你有五岁吗?你家那个甜水居然不要钱?”
他的声音天真稚嫩,不知疾苦,与简澈一比,衬得简家小童愈发稳重。
刘少夫人摇摇头,“小宝。”刘小宝老老实实退回来,手还忍不住捏着简澈衣袖,眼巴巴等着他回答。
简澈一拱手,诚恳答道,“澈已五岁有余。夏日干热,阿姐便煮了汤水分发,马蹄枸杞水是今天进店客人都有的,自然不要钱。”
刘少夫人垂眼扫了一眼草纸上墨黑痕迹,最上面写的椒麻鸡三字龙飞凤舞极为飘逸,下面列着他们今日点了的菜名,大多是简略写出名字,后面并无价格,也就是说,简家这个孩子是把所有菜的价格都记在了心里。
看看别人家孩子五岁已通算学,再看看自家孩子,刘少夫人不由得有些头疼,眼不见心不烦地命道,“小宝,今日的功课再加一张大字。”
刘小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垮了下来,只是等刘少夫人背过身去,他又高兴起来,小声围着简澈问这问那,随母亲离开时还扯了扯简澈衣袖,“我也是五岁,阿澈,我明天来看你。”
一行人离开,简澈忍不住撇了撇嘴。
小胖子真讨厌,允许他叫阿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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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雅间使用便要花一道菜的价格,能进雅间的贵客对如今的简氏酒楼来说还在少数,大多还是在大堂里叫两个菜吃的食客,也有寻僻静处的小商人,便去屏风后与人谈笑,说话间有些可惜,偌大酒楼,却是无一坛自家名酒,实在是愧对酒楼二字。
虽然每日各不相同的汤水滋味也不错,但生意场上,无酒总好像少了些什么。
简清刚将最后一只叫花鸡放进炉子,喊来阿菇记着时间,才空出手来去前堂转一圈,便被寻来的刘掌柜劈头扔下一堆抱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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