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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琉自是不知道,才开张几个时辰,她们就已经被南珍阁盯上了。
出摊了一晌午,江琉与许闲云有些饿了,拿出自己带的烙饼,又向边上孙大娘买了两碗香饮子,就着囫囵咽下。
日头有些毒,在街上闲逛的人少了许多,好在她们的小摊支在树荫底下,还能蹭些阴凉。
一小厮打扮的少年匆匆往这边赶来,在稍显空旷的大街上十分引人注目。
江琉和许闲云偏头看过去。
来人正是小厮茗山。
茗山一路疾行,在二人摊子前站定,抹了把额上细汗,喘着气儿道:“二位小娘子,敢问此处可是有‘银纹木簪’?”
江琉点点头,与他介绍:“有的,公子想要什么款式?有天枝、飞羽、见山三种。”
眼前的小厮似是不甚在意款式如何,只略略扫了一眼便道:“劳烦小娘子一样拿一支,装起来。”
江琉眉梢微微一挑,即使是替主人家跑腿采买的东西,也合该看看簪子有无裂痕瑕疵吧?
不过秉承着闲事少管的原则,江琉也不多言,按照小厮说的将三种样式的簪子各包了一只递给他。
茗山数了三百文放下,拿着东西又匆匆离去。
许闲云将铜钱收好,提笔记下进账,悄声道:“妹妹,这人好生奇怪。”
“许是哪家主人闲来无趣,找找乐子吧。”
江琉只当来了个冤大头。
……
另一边,“冤大头”南元金从茗山手中接过包裹,将里头的东西都取出来放在桌上,心下暗道这摊主倒是周到,还配了不同的套袋。
秦垣略略一看便失了兴趣:“想法倒是妙,只到底做的粗糙了些。”
南元金倒是凑近瞧了瞧:“秦叔,这银子是如何嵌进木头里的?”
秦垣微微思索,猜测道:“应是将银锤成薄片后,剪成碎条后塞进木头上的凹槽。”
他自是没想到,在这南方县城里,已有人用上了宫中匠人的工艺。
“那倒是个精细活儿,”南元金点评道:“不若咱们店铺里也做些,总不能落于人后。”
“非也非也,”秦垣摇头否定:“此法虽能出奇,但却难以持久,若不是十分有经验的老师傅,强行将银碎条嵌入木头里,无需多少时日便会有碎银屑掉落。”
“你且来看,”秦垣手指着簪体几处细节:“观其木雕手法尚显稚嫩,图案选的也是寻常款式。”
说到此,秦垣转头问茗山:“摊主是什么样的人,方才可看清了?”
茗山答:“看清了。是两位年轻的小娘子,模样差不多二八年岁。”
“这便是了,”秦垣愈发确认自己的判断:“小姑娘家有此巧思,倒是难得,可惜。”
南元金觉得自己听明白了,秦叔是说她们两人用的银纹技法只能管一时,不是长久之计,日后许是会出岔子,他便觉得有些不忍:“那咱们可要提醒一二?”
秦垣眼风扫来:“若有此闲情,不若多看看账本。”
南元金瞬间焉了。
只他仍是有些担心两个小娘子。
待秦叔走后,南元金吩咐茗山暗中留心,若那两位姑娘再出摊,便各样物件都买一样来,顺便瞧瞧是否出了什么事,能帮则帮衬些。
毕竟说起来,大家都是同行嘛。
……
此间种种,江琉全然不知。
两人出摊及至未时,整个盒子里只余下最后一支天枝簪了,江琉便作主将簪子赠给了孙大娘,以感谢她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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