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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闲云仍觉得揪心:“那逸羽楼和钱掌柜是什么来历?你可都打听清楚了?别和那于家一样……”
“师姐别担心,至少从短期来看,我与钱掌柜的目标是一致的。”江琉给她宽宽心,隐去了南元翎的身份不提:“逸羽楼的账簿我都看过了,他们眼下存银不足十两,想也是没法了才会找上我。”
“十两!”许闲云更担心了:“就凭十两银子你要如何把生意做起来?又如何成为行头?这逸羽楼也真是的,经营了一年多,谁能想到竟是如此惨淡的状况……”
逸羽楼的大名许闲云是知道的,刚开张那会儿还去凑过热闹,置办了小玩意儿。
“许是刚开始时步子迈得太大太急了。”江琉摇了摇头,猜了一句。
“当初我还觉得奇怪呢,它日日都低价,如何能撑的下去。”许闲云跟着她的思路,暂时忘记了结契的事儿,深有同感:“急功近利的确要不得,还是得稳扎稳打才是正道。”
“嗯。”见人安抚住了,江琉转开话题:“方才白云住持与我说,有人在桂花树下给我放了东西,师姐稍待片刻,容我去取来。”
咦。许闲云心中已有人选,冲着她促狭地眨眨眼。
江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出了门。
客堂外面的院子里清清静静,空无一人,唯有桂花香气隐隐浮动。
观中弟子今日受审,未免有人聚众闹事,白云观便清了场地,眼下还召集了全体弟子在正殿受训。
院子里栽种了许多株桂花树,江琉目光略略一扫,径直走向了其中一棵。
那是他们二人初次相遇的地方。
月色清且冷,桂香落人衣,立如芝兰树,朗如行玉山。
她还记得,那日他英姿飒爽,仪态从容,正是站在这一株桂树下,低眉拂去一身落花。
这棵桂花树长得愈发挺拔茂盛了。
谁能又想到,初见时他们一人遮遮掩掩,一人提防戒备,转眼间竟成了彼此熟悉,能互赠礼物的……朋友?
是朋友吧。江琉这才发觉,在她心里,早就将顾珩看作是朋友了,是可以托付信任的朋友。
只是不知道他又是如何看待她的?
是随手收的徒弟吗?还是偶然遇见的过路人?抑或,也是朋友?
江琉轻轻甩了甩头,将这些纷杂缠绕的思绪清空,专注于手中的事情。
细看之下,这株桂花树下有一处土壤略显松动,江琉取出腿边藏着的短匕,轻轻挑开最上面的土层,一层一层往下探去。
不多时,显露出一角。
江琉将周边的土松了松,顺利将藏在里头的东西掏了出来。
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小木盒。
木盒未曾上锁,江琉轻轻掀开,往里看去——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柄短刀。
轻轻抽出刀身,冷光乍起,触手生寒,哪怕是最不懂刀的人,也能一眼看出这是柄削铁如泥的好刀。
刀柄处刻着“流月”二字,刻痕尚新,应是才刻制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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