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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是察觉到了两人的动静,却未出手留人,只不着痕迹地朝暗处打了个手势。
下一刻,一道人影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飘然而去。
江琉在原地呆了一会儿。
先前屋里他们二人问王放的话又显现在江琉耳中:“东西在哪?”
是了,他们今日来王家,除了王放的性命,还在找一样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琉皱着眉,头发间,衣襟内,袖口处……几乎将王放全身上下找了个遍,什么都没有。
若有路过的人见到这种搜尸场面,怕不是吓得魂都没了。
顾珩眉梢微挑,不由有些好奇,压低声音问道:“你在找什么?”
江琉只当没他这个人,随手撕了几块布条将手臂上的伤口包扎起来,以免路上滴落更多血迹,又起身返回王放的屋子。
床榻,书架,桌案,箱笼……甚至连墙壁缝隙她都仔细摸过了,仍是没有哪里藏着什么特别之物。
到底是什么东西?
方才屋里的两个杀手训练有素,分明是早就搜寻过几遍仍未找到,才会绑了王放逼问。
江琉低眉思索:若她是王放,在知道自己可能有危险的时候,会选择将东西藏在哪里?
江琉目光在远处王放的尸体上落定。
是了,方才还有一处她遗漏了。
江琉折身返回大门前。
顾珩仍靠在门板上躲雨,似是对她回来并不意外:“东西可找到了?”
这人古怪的很,但应与要杀王放的人并无关系,更像是凭空出现来瞧热闹的。
江琉没理他,只蹲下身除去王放足上的布鞋。
王放在性命攸关之际还记得把鞋穿的整整齐齐,不奇怪吗?
只见她毫不避讳地探入鞋底摸了摸,少顷,江琉双眼微亮:找到了。
两只鞋底下各藏着一块薄薄的硬物,东西外面还特意用油纸仔细地包着。
应是此物了。
江琉就着雨水稍净了下手,又回到斗笠男子躲雨的地方,正要打开油纸——却见他微微倾身靠过来,似是对她手里的东西十分好奇。
江琉停了手,警惕着看他。
顾珩斜睨她一眼,仍是压着声线道:“我只看看,不抢你的东西。”
言罢右手微抬,隔空以内劲轻巧制住了江琉的手腕。
江琉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若当真想抢她根本拦不住,眼下他允诺东西扔归自己,是让她见好就收。
被人威胁的感觉真不好。可谁叫自己不如他厉害呢?江琉憋着一股气,只好点了点头。
顾珩见她同意,便依言收了手。
江琉抿着唇,拆开两只油纸包,里头的东西显露了出来——是两片薄薄的木板。
木板大约手掌大小,最上方处“四君子”三个大字赫然入目。
江琉呼吸一滞。
四君子茶楼,是父亲与“贵人”会面的地方。
她仔细阅读木板上所记载的几行字:
“启正十五年二月廿五,王放定,国公府客,江先生客,雅座一间。”
“启正十五年二月廿九,王放定,国公府客,江先生客,雅座一间。”
——这是会面那两日在茶楼的定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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