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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溪眨了眨眼,眼波里浮着不舍的情绪:“我在这里等你。”
江玦不知该怎么回话,只是“嗯”了一声。
繆妙左等右等,没等来师兄,反而等来讨人厌的沈烟烟。沈烟烟挎着竹编小食篮,兀自在繆妙身边坐下,掀开篮子上盖的布。
篮子里热气腾腾,盛着酥软甜蜜的枣泥糕。繆妙已嗅到香气,就是不肯转脸去看一眼。
李灵溪自顾自道:“江玦去疏通浠水,走前托我给师妹做一份枣泥糕。我没去过西州,不知那儿的枣泥糕是什么样式,只能含糊摸索着做。阿妙,尝尝罢!”
繆妙铁青着脸道:“我和师兄的约定,他怎么托你来做。”
李灵溪说:“从路家村回来时,是因为我身子不适,江玦才一心赶路,忘了答应过你的话。”
繆妙半信半疑,李灵溪拈起一块枣泥糕,不由分说地塞到她嘴里。
枣泥糕甜丝丝的,轻轻一抿就能化开。繆妙吃了甜食,再也说不出坏话。她无端想起北方腊月做糖瓜的习俗,那也是为了得到灶王的美言。
沈烟烟实在太会谋人心了,她想。
何须情深
江玦不在,日子百无聊赖。天一沉,李灵溪早早歇下了。
夜里风吹竹林动,折竹声声响,扰了李灵溪的好眠。她倦怠懒散,披起薄衫走出长廊。
悬山顶上有墨鸦落脚,双瞳泛着赤红,鸦羽煽动着暗光。李灵溪把墨鸦打落,然后踏月上檐,往夏玉的屋子奔去。
路平原来了。
李灵溪以为他不会来,毕竟夏玉只是一个蝼蚁般的傀儡,和驺虞没什么不同,死了就死了。
但路平原这次竟然来了。
照夜白月不吝倾洒银辉,把站在屋脊上的路平原照得分明。
夏玉软趴趴的,似乎已经咽气。路平原单手提他,就像提着一个什么物件。
李灵溪落在对面屋脊,冷眼道:“你怎么不躲了。”
路平原笑道:“无论我躲去哪里,明年夏天不还是得回烟罗山试炼么。圣女这么大费周章地找我,破我魔阵,伤我弟子,难不成是担心自己活不到明年,要及早杀我以绝后患啊——”
骨灼发作越来越频繁,已经不是往常的一月三日。路平原这话说中要害,李灵溪登时脸色一黑,纵身快攻向路平原。
路平原无心恋战,胡乱过了两招,趁李灵溪躲闪时使出移形换神,直接溜走。
李灵溪踩着屋瓦追上去,撒出六根银蝶弦。路平原转身挥袖,布片瞬间被利弦绞碎,黑烟随之四散。
烟瘴入体,李灵溪咳得震天响,从屋檐滚落到青石地板上。
路平原轻松飞离。
繆妙听到动静赶过来,急唤:“沈烟烟!”
李灵溪骨头缝里剧痛,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流眼泪。
适才路平原那一招是在试验引诱骨灼的方法,他成功了。此时此刻,李灵溪体内灼热难耐,隐隐有发作趋势。
昔日手下败将在她手里轻易地逃脱,莫说是未来圣主,这烟罗圣女的位子也要坐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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