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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惊的看着镜中那个自己,已经连瞳孔都血红的左眼里正冒着凶光。又是异物钻入的感觉,眼前的景象一阵扭曲。
倒抽一口冷气,因为此时的镜中正照射出窗外的一个景象:白色面具的左半边,红色鲜血已经流满,依然没有面部其他的器官,诡异的笑脸上只有凄惨的血泪。
哭与笑奇怪的凝结扭曲在了一起,让人心生寒意。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哭中有笑,还是笑中有哭,仰或是哭笑的结合。
“赵庆昊!”卢霖的再次呼唤让我从幻象中醒了过来,愣愣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卢霖关切的问。
没有回答,几乎是整个人都摊软了下来,我的身体一阵摇晃,这已经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和虚脱。我不知道自己的神经什么时候才会崩溃?
本作为法医的职业道德和对事件本身的疑惑,我终于还是强忍住心中的不适进行了采证和验尸等工作。当一切都忙完以后,我整个人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抬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被这三起案子消耗完了。
几乎是把整个身体都埋到了车位上,我趴在窗口,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胃里的翻腾和脑袋的晕眩告诉我,我可能是生病了。
“你没事吧?去医院好不好?”卢霖坐在驾驶位上回头担忧的看着我,问。
无力的摆了摆手,我拍了拍憋闷的胸口,道:“你送我回家。”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固执?”卢霖不悦的道:“你不听我话是不是?那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婉柠,让她来劝你。”说完,卢霖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不要,不要!”我象是个孩子一样耍赖着,讨饶道:“我去医院就是。”
“哎!”卢霖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说:“我们不是已经通知婉柠和李海他们了吗?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到该回来的时候自会回来。”我无力的大口喘着粗气,左眼却没来由的一阵奇怪的感觉,自从第三个受害者以后我的左眼虽然不再疼痛,可是这并没有让我感到轻松,反而让我更是担忧。
仿佛有异物入侵的感觉总是会让我的心里升起一股恼火和厌恶,而发火的对象就是自己那该死的左眼。有好几次,我的右手都不受控制的伸向自己的左眼。
一股想要生生剜下自己左眼的欲望正如恶魔一般逐渐占据着我的理智。
“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卢霖也没有多说什么,脚一踩油门就向最近的一家医院驶去。
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药回家时我已经快到当场晕厥的边缘,幸好还有一个朋友卢霖在医院里为我忙前忙后的,望着他忙碌的身影,一股暖流流向了心底。
人,的确是需要朋友的。
放下那些药,也许是因为发烧生病的缘故,我冷的几乎是牙齿都在打颤,指甲已经冻成了紫色。
连澡也没洗,我一头躺倒在了床上,昏昏沉沉中我的眼前又是一片灰蒙蒙的,什么东西都仿佛被罩上了一层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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