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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何!”沈惇大叫,“秋凤岐,你知不知道今天人家警官是怎么训我的?跑到深山老林里面寻刺激,要不是咱们三人长得还算良善,身上也没带发丘的工具,今晚没准就得睡牢房了!你居然还敢跑回去,你真是……”
“沈叔叔,其实,我也想回去看看。”秋绪从卫生间里探出了半个头。
沈惇目瞪口呆。
秋家人,就不能沾,这是上辈子给他的教训。
深夜山路漆黑,水雾浓重。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沈惇总觉得车灯前鬼影重重,有什么东西紧紧地赘在引擎盖上,跟随他们一起进山。
中午警察来时贴在那棵发现了人头的树下的封条已经被风吹开了,此时正飘飘扬扬地浮在空中招摇,好似一条没骨头的手臂,在热情迎接去而复返的三人。
沈惇把车停在了村子外的水塘边,又从后备箱中抽出了绳索和两把细细长长的登山杖,挂在腰间。
“别怕,”秋泓倒是心大,“不会有狼的。”
“你如何肯定?”沈惇气道,“不作死就不会死,我求你别作死。”
秋泓笑了笑,脚步轻快地走在两人之前:“衙门说有狼,只是为了安抚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平头百姓罢了,毕竟,他们也不能把实话说出来。”
“实话?什么实话?”秋绪微微吃惊。
秋泓看了一眼沈惇,不紧不慢道:“今日中午,那颗人头出现时,你们就没发现,人头后面有什么吗?”
在那种境遇下,神智早已出窍,谁还能去细细观察?
可秋泓却说:“人头后面盘着一条巨蛇,蛇身臃肿不堪,说明刚刚进完餐。”
“什么?”沈惇一愣。
“方才还在屋里时你说,之前此地就来过几波发丘的,但衙门却没抓到过人,你可曾想过,不是衙门没有抓到过人,而是衙门没有抓到过活人。”秋泓停下脚步,看向沈惇,“你没注意到人头后面有什么,难道也没注意到当时来处理现场并做记录和调查的人都是什么神态吗?”
什么神态?
秋绪怔了怔,瞬间恍然——他们都很冷静,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景。
如何能让一群最擅长处理大家小户民事纠纷的村镇派出所民警对肢解的尸体见怪不怪?那必然说明,曾经这样的事,屡有发生。
“山里没狼,把贼人咬碎了的也不是蛇,而是那座方士墓里的机关。”秋泓笑吟吟道,“正因是墓,所以来调查的捕头们毫不惊慌,他们想必已经处理过类似案件很多次了。至于人头为何会出现在树梢上,那就得问树上那条吃得半饱的蛇了,我猜,应该是它把被机关搅碎了身子的贼卷出墓穴的。”
秋绪听得一阵迷茫不解,一阵醍醐灌顶,但最终却只能问出一句话:“那你就不怕墓中机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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