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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直低着头,她原本别在耳侧的碎发垂落下来,给白皙的脸庞增添几分脆弱的美感,可偏偏睫毛阴影下的眼神沉着又坚定,像是晶莹剔透的冰晶。
傅初白拧了下眉,薄唇轻启:“其实…”
“汪汪!”
几声略显狂躁的狗叫声打断傅初白的话,也引走林衔月的视线,只是未等二人看去,脚下那只小狗便用更欢快的声音做出回应,然后四脚并用,跌跌撞撞地朝巷口跑去。
窄巷尽头,一只同样颜色的大狗正站在那里,前肢微伏,龇着牙,看向二人的目光绝对算不上友善,一直等到小狗凑近,才略显警惕地退后两步,然后碰碰小狗的鼻子,转过身沿着墙根飞快地离去。
小狗没有回头看他们,跟着大狗的步伐,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二人不约而同地沉默几秒,最终还是傅初白先起身,吼间碾过一声哑笑,像是惊讶,又像是感慨:“得,还真是它妈。”
他说完,转过身朝林衔月看去。
林衔月也已经站起身,本来正看着空无一物的巷口出神,但奈何傅初白的目光过于强烈,躲是躲不开,只是带着疑惑与好奇迎上去。
方才那些深沉感慨已经从傅初白的脸上消失,他看向林衔月的目光又浮现出惯有的散漫和慵懒:
“既然它妈都走了,这面包就给我吧。”
他说着,抬手把包装袋从林衔月手上拿走,
林衔月也没拦,任凭对方动作。
也是奇怪,她和傅初白就在这里见过两次,两次对方都从自己手上拿走了些什么东西。
“算我欠你一顿。”
傅初白拎着包装袋晃了两圈,脚下却没动,只掀起眼皮看向林衔月:“进去吧,走都走了,也就没必要继续等。”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眉向上微挑,瞳孔里凝着一层浅淡的笑,朦朦胧胧的,像是在火焰外面罩着一层雾。
林衔月也同样看着傅初白,没说话,顿了一会儿才转身去拉那扇紧闭的仓库门。
只是她刚用力按下门把手,就听到身后那人突然轻笑一声,像是无奈,又像是惊异:
“不是,你还真走啊?”
林衔月握着门把手没松,侧过身子去看傅初白,语气清清淡淡的:
“不是你说的吗?走都走了,没必要继续等。”
女孩的瞳仁是一片空寂的黑,像是垂落下来的舞台幕布,将万般情绪盖了个严实。
傅初白盯着看了会儿,顶了下腮,边从口袋里把烟盒摸出来,边朝着林衔月道:
“对,我说的,没必要接着等了。”
这话是笑着说的,痞气里带着些哑然的无奈。
林衔月面上没什么变化,只缓缓地将视线收回,往下用力按动门把手。
老旧的门轴转动,在安静的窄巷中发出撕裂般的声响,从门缝中涌出来的热气扑到林衔月脸上的同时,她听到傅初白浅淡慵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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