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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咏还是想不通:“死的是我家里人还是他萧越?他审案想着卖人情,做成死案的时候,有想过别人无辜吗?!”
容松容渡很识趣没敢说一句话。
一人领一间房舍去睡了。
好在昔咏也没撒酒疯的习惯,将宣榕安顿好后,也去盥室洗干净酒味。
换了身干净衣服,提剑准备来给小郡主守夜。
这时,有马车匆匆赶来,车檐上挂着郡守的牌子。昏黄的马提灯火,在车夫的手里晕开。
昔咏:“……?”
她愣了愣,见车夫一路小跑过来,细声细气道:“昔大人,我家老爷说陇西穷乡僻壤,不比望都来得繁华舒坦,让小的来给贵人送点东西,好歹缓和缓和。”
一阵忙活后,蚕桑被褥,丝云软枕,几件绸缎衣物都被搬上驿站二楼。另外是几个小匣子的胭脂水粉,说是当地特色。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箱子。
触手冰凉。
宣榕打开一看,里面碎冰铺陈,上面是一层一层的蓝果。
饱满晶莹,像是满箱暗蓝色调的珍珠。
她意料之中地苦笑一声,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昔咏道:“无事,想来是我在宴席上多吃了几口,章平以为我喜欢呢。昔大人你把它们都退回去吧。”
等昔咏满头雾水,领命走后,宣榕才推开窗,对廊外的人道:“你什么时候在这的,也是被马车声吵醒的吗?”
月色下,耶律尧正靠着廊柱,垂着眼,瞥了眼那道匆忙骑马奔走的身影,看不出神色地道:“没睡。怪不得昔咏对你如此恭敬,原来你也有恩于她。”
“我那时七岁,什么也不懂。”宣榕无奈极了,翻这些陈年往事,甚至会让她些微忸怩,“真的。我就随便瞎说的。”
耶律尧却认真道:“对你而言是微不足道一句话,对她来说,说不定是价值千金的救命言。”
宣榕真的不想再提这件事儿了,便轻轻转过话头:“打赌你输了哦,章平刚送来一大箱子蓝果,我让昔大人送回去了。”
耶律尧“嗯”了声:“我看到了。我会赔昔咏一把好剑。除此之外,你还要什么?今儿宴上,你没说赌注,那就当什么都行吧。”
宣榕:“……不用了。”
耶律尧却摆了摆手,转身回房去了,也不知道听到还是没听到。
他夜间总是情绪淡淡,像在压制什么,话也少。
宣榕没打算叫他,以为此事就此揭过。
所以,第二天灿阳高照,青年递过来一把匕首时,宣榕近乎是疑惑道:“这是什么?”
“很久之前炼的一把匕首。”耶律尧拇指在把侧一扣,锋刃出鞘,“看看?”
这把轻盈的匕首,有着朴实无华的刀鞘,只有在打开时,锐利感才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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