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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点不行吗?”
江亭晏继续往下走,却突然察觉抓住乔柯的手在微微发抖。
除了脚步声,好像,还听到乔柯在哭。
那是一种尽力放轻,极力压抑着的不稳气息。
明明一直在看着对方,这时间,他却好像不敢回头。
我也难过
江亭晏牵着乔柯的手,一步步往下走。
他盯着脚下,紧张得手心渗出了细汗。
两只手交握的地方黏腻腻的。
也许乔柯是感觉到了。
他站定一步,强硬地稳在原地,拖住了要往前走的江亭晏,左右拧了下手腕。
“我能看清,你放开我吧,我自己能走。”
江亭晏几乎是拽着乔柯往前走,直到走到一楼大厅,才回头看乔柯。
乔柯眨眨眼。
“怎么了?”
“你哭什么?”江亭晏问。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愣住,随后往地面看了一眼。
乔柯不知道他的下眼睫很长,抹掉泪,打湿以后黏在下眼睑上的睫毛也十分明显。
“我…我没有怎么你吧,你干嘛哭了。”
江亭晏面色如常地说,虽然心里底气不足。
还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忐忑。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乔柯哭。
江亭晏自始至终以为,像乔柯这样一个人,他的举止应该是谨慎细致的,他的情绪是应该内敛含蓄的。
除了他所追求的理想,这天地间其他纷至沓来的事,他既不高兴,也不难过。
面对什么结果都能沉默接受。
他仿佛一块石头经受冷热,一颗树失去树皮,石头还是石头,没有一条裂纹,树还是树,依旧挺立。
明明是那么冷静,乃至于接近冷酷的一个人。
明明不讨厌,明明很喜欢,明明想靠在一起不是吗?
为什么这样的人也会哭,不是分手的时候都能答应得很干脆,见面了也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吗?
江亭晏想了一万个对方情绪失控的可能理由。
却也没有想到,对方说的是:“我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
乔柯转了转手腕,细微得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
江亭晏张张嘴,竟有些哑口无言。
乔柯这时候还能对江亭晏笑一笑。
他的虹膜几乎是纯黑色,不是亚洲人普遍的深棕,所以平时看来有股泠泠的冷意,语调也天生很平,就像不带感情。
乔柯说:“刚刚只是,我想到我们已经分手了。”
“所以,我有些难过。”
两人空下来的掌心很快被冷空气涌入,那种令人不安紧张的湿黏也随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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