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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英心里嘶嘶冒凉气:姑娘你快别说了,殿下这句不是夸你。
姜荔雪当然听得出来谢珣不是真的夸她有本事,只不过先前庄嬷嬷教导她,与人说话,尤其是与长辈或位份高的人说话,要做到句句有回音,万不能别人说一句,自己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只是这会儿她心情慌乱,方才回应的话也确实有些口不择言。
现下想来,还不如闭口不言呢。
姜荔雪将身子又缩了缩,试图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谢珣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驻留的片刻便移开:今晚让林空锁门之后,倒也猜想过那个女人会如何,要么去母后那里告状,要么在门口站上一夜,次日再去找母后告状……
若她真是个有心计的,大抵会选择后者,苦肉计便是这样用的,虽受些苦,但也能博得更多的同情与怜惜。
但他万万没想到她会翻窗进来。
这是什么招数?
他竟一时想不明白。
罢了,他好奇这个女人作甚?
“你既非要住进来,这里留给你便是,”谢珣面上仍有余怒未消,转身往外走去,“林空,叫人去把书房的锁撬开。”
林空不敢多说,这便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他一走,房中的冷煞之气便立即削减下来,姜荔雪呆呆望了一会儿,随即问兰英:“他还会回来吗?”
兰英忧心忡忡道:“想来不会吧……”
姜荔雪摸了摸自己泛疼的脖子:“今晚不能与他共处一室,日后传出去难免叫人笑话,但至少今晚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兰英幽幽睇了她一眼:有时候也挺羡慕姑娘这般没心没肺的性子的……
这一晚谢珣便宿在了书房里,翌日一早天朦胧亮起的时候,他便离开了东宫。
原本依着规矩,今早姜荔雪要与谢珣一起去永安宫给皇后敬茶的,可是早朝之后也不见他回来,她须得赶在早膳之前去敬茶,眼看再等下去就要误了时辰,姜荔雪索性不等了,这便带着兰英先过去了。
月红与绿萼早在伺候她洗漱之后,便先去了永安宫向皇后娘娘禀报昨晚发生的事情。
是以姜荔雪形单影只来永安宫时,皇后将她招至身旁坐下,看着她脖子上还未消淤的红肿,抚慰道:“好孩子,昨晚叫你受委屈了,还疼么?”
姜荔雪只在两个月前的赏花宴上见过皇后,如今第二次见面,两人成了婆媳关系,姜荔雪一时不能适应,磕磕绊绊道:“多谢……母后关心,不疼,不委屈……”昨晚是她先踩疼了谢珣,被他掐上一把也算是两两相抵,确实没觉得委屈。
“本宫已经叫人去太医院给你调制活血化瘀的膏药,你放心,等太子回来,本宫一定好生骂他一番给你出气……”
“我……没有生气,”姜荔雪如实道,“他只是不喜欢我,也没做错什么……”
“新婚之夜抛下你去睡书房,便是错。”说罢拉着姜荔雪的手,轻声道,“你不与他计较,是你大度,但本宫也不能放任他继续晾着你。”
姜荔雪很想说不用,她一点也不介意被他晾着,最好能一直晾着她才好呢。
但是这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万万不敢说出来,毕竟先前庄嬷嬷和祖母都教导过她,她是皇后娘娘选进宫里的人,进宫之后能倚仗的只有皇后娘娘,所以万不能做违逆皇后娘娘的事,也不能说违逆皇后娘娘的话。
故而她也只能呆呆地听着皇后说话,末了才应一句:“我听母后的。”
皇后提及她昨晚翻窗之事,夸她主动的心思是好的,但是方法过于激进了些,提点她多多展露些自己的魅力,久而久之,太子一定会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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