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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不是她的铠甲,却是她的软肋。
一滴清泪落下,她连忙擦了。
沈茶白只在无人处顾影自怜,次日早朝,便雍容华贵地出现在早朝的大殿上。
她头戴金色珍珠凤冠,身穿黑色金纹曳地凤尾裙,三千青丝盘成高高的望月髻。青黛将柳叶眉长勾入鬓,美目流转间不怒自威,梅子色口脂勾勒出樱桃唇,举手投足间将太后的威仪拿捏地恰到好处。
“哀家乃先帝未亡人,本不该出门,也懂得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只是哀家查到一些线索……”
“母后来得正好,奏折找到啦!”孟佑让小顺子搬来椅子让她坐下,见她神色狐疑,解释道:“小胡子昨夜收拾父皇遗物,从父皇平时看的书里找到的,于爱卿也确认过了。”
沈茶白问:“奏折上可有长公主说的批示?”
“有的!”
众臣一个个伸长脖子等着听,唯有于庆愣住了。
孟佑跟认字似的一字一顿地念着:“伯远两朝元老,鞠躬尽瘁,无愧南国,朕绝不疑之。严查吏部,勿听小人之言,疑我国之肱骨。”
朱批与长公主说的大相径庭。
除非沈伯远做出罪无可恕的事,否则,先皇的这道旨意等于保了他一辈子平安啊。
孟云雁立即被传来了,路上听闻奏折已找到,便做贼心虚了,只得咬口不认账,硬着脸皮说奏折定是伪造的,甚至攀咬起太后来。
孟佑非常客观地说:“皇姑姑,奏折是胡公公找到的,各位大人都检查过,基本能确定是父皇亲笔。而且上面的朱砂已干,不是临时仿写,跟母后有什么关系呢?”
“你!”孟云雁习惯了对这个小孩颐指气使,还没适应孟佑的新身份。
孟佑吓得险些从龙椅上掉下来,不敢再吱声了。
沈茶白转向孟云雁,道:“长公主说先皇批的是诛沈家九族,哀家问你,你是在何时、何地见到的?”
长公主保持着趾高气昂的姿态:“先皇驾崩前一天,本公主去龙涎宫请安时见到的。”
“什么时辰?”
“你在质问我吗?……大概未时。”
沈茶白拿出先皇的起居录,翻到那一页,让小顺子念:“巳时一刻,长公主到龙涎宫给陛下请安,巳时三刻离开。”
“看来长公主的记性不太好。”
“时间那么久了,本公主也不能什么都记得。”长公主揶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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