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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洪支支吾吾的没有说话,从他的角度来看,公主的身子将他挡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我……方才我……”潘洪的唇哆嗦着,他既不愿意撒谎,也不愿安宁受委屈。
倒是一旁乐得看热闹的楚明泽插进来,扬声道:“我瞧见了,安宁郡主刚从殿下桌边走过,那根放在桌上的玉簪便立刻从桌上掉下来,想来和安宁郡主脱不了关系。”
“楚小公子,你倒是惯会同我作对!”李安宁斜睨他一眼,再次看向李怀熙,“殿下,你想冤枉我没那么容易,此事我不会认的。”
她慢条斯理地捋过一缕长发,方才的怒气慢慢平息下来,“小殿下,陪你做读书君子的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吧,本郡主不奉陪了……”
李安宁轻嗤一声,转身大步离开,潘洪见状心下焦急,连忙凑在李怀熙面前,“殿,殿下,我也有事,今日便先行离开了!”
李怀熙朝他随意摆手,见他火急火燎的追了出去,自己也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她从沈景洲的面前目不斜视地走过去,身上清幽冷甜的海棠花香丝丝缕缕的飘过来。
沈景洲低声唤道:“殿下……”
李怀熙并没有停下脚步,恍若未闻般的踏出了房门,迎着光的背影上染着几分清寂。
沈景洲放心不下,他回头看向殿内仅剩的两人,才女柳灵誉一心沉迷于书中,想来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楚知柏则略显茫然的瞪大眼,额头上的伤口还未愈,瞧着有些滑稽。
他轻叹一口气,“你们二人先回府吧。”不待二人回话,他便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
宫道两侧花团锦簇,几位洒扫的宫人见到李怀熙走过来,立刻诚惶诚恐的跪下行礼。
李怀熙笑眯眯地颔首应下,面上竟不复方才落寞之意,她随手将断成几截的玉簪丢在秋白手里,“今个儿毁了你的玉簪,来日本宫再赔你几支金簪可好?”
秋白恭敬地举着手接过碎玉,又从怀里抽出一方香色绸绣花手帕,仔细的将碎玉包裹好收进怀里,“奴婢头上一根不值钱的玩意儿,能帮得上殿下,那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李怀熙点头应下,又听到丹阳刻意压低的声音:“殿下,沈大人追上来了……”
下一刻沈景洲清冽的声音响起来,“殿下!”
李怀熙收起面上的笑意,回身静静望着他,“沈大人可还有事?”
沈景洲站在她面前,似是方才走得急了,手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垂眼间看向李怀熙的手,“殿下手上的伤,可要传太医一瞧?”
“沈大人你瞧,这小伤也不打紧。”李怀熙朝他伸出手,白嫩的掌心上可见数道细小划伤,正不断向外渗出血珠。
饶是李怀熙语气轻松,但那些伤口仍让沈景洲心惊不已。
他忽然抬手,撩起宽大的衣袖,用力撕下袖边一角,天青色柔软的布条落在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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