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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我就说你这小子怎么突然变脸色了,我寻思我也没说错话啊,原来是我们被包围了啊。”
硕捂脸,忍住自己的颤抖,“公子别说了,这回真的完了。”
他帮着公子瞒着王上的事必被发现了,他要死了。
琇莹不愧是他多年上司,一眼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拍了拍他肩,“公子保你,安心!”
硕眼泪汪汪的,公子你比我还怂,我这辈子要到头了。
琇莹也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恨不得一步照三步走,别问,问就是公子讲派头。
慢点,慢点,让他想办法抹个墨涂上。
然后,然后他就听见了扶苏稚嫩的声音,“王叔,你再不过来,父王说你就别过来了。”
阿兄十分生气。
琇莹也不迈小步了,直接就跑起来了。不涂就不涂了吧,反正阿兄肯定是知道的,摆烂吧。
琇莹跑到了阿政面前,跟以往一样唤他阿兄。
阿政看见了他的鬓角雪色,面色紧绷,声音清寒,一时似有大雪倾覆,万籁俱寂。
王似怒似伤,嗤笑一声。
“秦琇莹,非要孤逼你才过来是吧,孤是洪水猛兽吗,能让你怕成这样!”
阿政不得不说琇莹看见了他,然后向反方向跑,忽然刺痛他心了,他已经习惯他幼弟无论何时只要见他,都会眼睛一亮,跑向他。
琇莹啊,你是在怨我吗?
他身后呼拉拉跪了一片人,琇莹却忽的笑起来,如以往一样扑进他怀里。
很想你啊,阿兄!
我无半分怨你之心,责你之意。
阿政下意识搂住他,放松了面色,周身也不再那么冷了,他抚上他的鬂间,垂下了眸,掩饰痛意。
琇莹也垂下了眸,深呼气,不让自已哭出来。
原来仅仅一个动作,便可以轻易抚平彼此的一切伤痕。
阿政长叹了一声,他抚了抚琇莹的头发,“琇莹,鬓间雪难消,心上雪亦难消,孤为之奈何?”
你啊,我拿你怎么办好啊,明明我思平常事,却忍你心上伤痕累累。
琇莹含笑,抬头,“鬓雪存表,心雪不消,或许有几个疤痕,心可以更坚强些。”
兄长,就这样吧。
阿政未说任何话,他只是牵起了琇莹的手,“琇莹,起风了,你我归去吧!”
那跟我向前吧,琇莹。
琇莹应了是,笑眯着眼睛,“数月未见,吾兄依旧光彩照人。”
阿政将自已手上把玩的小玉印递给了他,“闻你掷了魏王印,想来你缺了个把玩的玉印,阿兄赠你一个。”
琇莹迎面呛了一口风,咳了两声,而后才对记录帝王起居的史官道,“这个一定要记上!我教你写,魏王印于魏,瑰宝矣,于秦乃是王把玩的小印。”
他一边咳着一边道,“写史嘛,你还要发挥想象,多描写一点我王的威武霸气,比如什么智伏六国,六王伏于地,痛哭流涕,直呼,“恐怖如斯!””
琇莹来了写书的劲儿,唬得那小官一愣一愣的,一时不知道怎么下笔了。
然后跳脱的公子就被阿政制服了,老老实实地跟扶苏走在一起,叔侄俩说小话。
后来一向以严肃正经著称的《秦史》中便记载了这幕,曰,“王掷小印于公子,言,魏印,把玩之物,你掷印故缺把玩物,孤再赐你。”
“公子笑而接印,言呼,魏印不值一提,瑰宝于魏,把玩小物于王。”
“公子明颖慧达,指书吏写文,事与情并一,方可动人心魄。”
感谢这个小史官,把琇莹塑造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也有可能琇莹在秦史的人设不能崩吧!
毕竟前文都写了公子琇莹,气质弘雅,善音识曲,一看就是要塑造成咸阳春闺梦中人的,所以公子,真的感谢你偶尔也会正常一点,让史官有东西可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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