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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宜院里,沈青棠也是这么想的。
胭脂巷烧炸民房,仅凭这条够个斩监候罪名。
进府里满嘴喷粪,让少夫人和离,令世子爷休妻,毫无伦常天理。
若传扬出去,陆淮景必定落个宠妾灭妻不孝父母的名声,都够遗臭万年了。
陆老夫人只派教引嬷嬷过去打几下,罚跪举瓦而已,实在是太宽纵了。
她悠闲靠着软椅,端着碗银耳羹,打点明日回门礼。
地毯上摆了几个礼盒,丝绒与翠缕翠绾收拾着,丝络笔墨记录。
她们边做事边议论何诗儿被训诫的事,都觉得是大快人心。
“不打死这妖精,都不解我心里的恨。”
金鸳打着络子,预备沈青棠回门穿戴,牙根都咬出血来。
翠缕翠绾没见到人,又不敢招金鸳,只好悄悄捅丝绒,让她说点消息出来。
丝绒满脸怪相骂道:“我以为那妖精多好的相貌,实则不及少夫人半分。不过仗着妖妖调调不要脸罢了。遍身狐媚像儿,统没有个人样。嘴里更是臭不可闻,根本不是正经女儿!”
她满脸不屑的劝金鸳:“金鸳姐姐,论长相您比那妖精还好些,可她那贱人做派,姐姐如何学得来?您为她生气,真真是不值得!”
“什么做派?”翠缕好奇的要命。
“上身只一件白绫小袄,下身单吊条蓝裙子。光着胳膊腿赤着脚,拍大门走二门,把门房小厮喂个满眼饱。还拎着裙在世子爷面前,转着圈的发……”丝绒越说越带劲。
王嬷嬷狠狠瞪过去,她才放下胳膊,吐了下舌头。
翠缕翠绾已经是目瞪口呆。
王嬷嬷吓唬道:“那妖精是什么人?堂子里引诱爷们的下贱东西,你个黄毛丫头还学呢!拿她比少夫人,又比金姑娘,你这心也是坏了。再不去暖阁铺床熏香,看我打不死你。”
丝绒一缩脖,扯着翠缕一起,进暖阁预备衾褥。
沈青棠抿嘴笑了笑,撂下银耳汤盏,金鸳端水来漱了口。
“我刚刚琢磨,何诗儿说的‘三’是什么意思?”
金鸳眉头微蹙:“奴婢也想问。难道与三朝回门有关?”
不对,不是这意思。
沈青棠微笑撑头:“这小三应该是指夫妻之外的第三人。她满嘴一生一代一双人,想与世子爷双宿双栖。嘴里这第三人,便是骂我呢?”
金鸳听得有理,不禁又生气。
“这话又勾起我气性来!凭个小娼妇也敢说双双对对?世子爷与少夫人之外,论第三个也是我,还轮不上那贱人!”
沈青棠撑不住想笑。
王嬷嬷忙道:“金姑娘气糊涂了,怎么说这个!”
“罢了,不说笑话,早些睡吧。”沈青棠笑命众人散了。
金鸳脸上一红,收拾了络子,请晚安退下。
刚出正房大门,就与人迎面撞上,连忙侧身万福,冷冷淡淡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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