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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一会儿来了人,看见你这模样,像什么样子。”舒晚晚拨弄了一下散着的头发,故意板起脸来,“还不赶紧帮我把头发梳了。”
也不知道慕乘风说的二舅母什么时候来,舒晚晚怕到时候失了礼落了下风,也就没敢洗头,只是简单冲洗了一下身上的汗。
好在桃梳虽然蠢笨,但手脚还算麻利,这边才帮她梳妆完毕,就有女使进来说人来了。
“二夫人是一个人来的?”舒晚晚起身,让桃梳整理了一下衣裙。
“还带了两个年轻的姑娘。”
“嗯,我知道了,你去准备茶。”舒晚晚轻轻点了点头,吩咐完就拿了慕乘风昨晚看的那本书,在小榻边上坐了。
慕乘风看的是兵书,正好这一章叫假痴不癫,好,那就来个假痴不癫。
就这么会儿功夫,人已经到了门口,见舒晚晚坐在小榻上,也不说话,径直去主位上坐了。
桃梳在书案前收拾着,按照舒晚晚的吩咐,听到声音也当没听到,自顾自忙自己的。
奉茶的女使把茶一一放好,这才快步到里间来,小声道:“舒小娘,二夫人来了。”
舒晚晚这才像才发现一样,一脸惊愕,慌忙把书放下,提着裙摆走了出来。
“晚晚见过二夫人。”盈盈一礼,袅袅婷婷。
二夫人斜睨了舒晚晚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几分怒意道:“好个慕乘风,竟打发我来见一个妾室。”
舒晚晚眼神微微一动,轻轻笑着道:“按理长辈要见晚辈,差人叫去便是,实在不知主君怎么反而让二夫人来见我,许是底下的人传错话了罢。”
“什么传错话。”
二夫人忽然一脸愤愤然:“当初我家大郎不过是戏弄了一下他,就被他在脸上划了那么大一个伤口,害得大郎如今都未曾娶妻,他打小就是顽劣不堪,目中无人,我看他就是故意奚落我。”
敢情慕乘风说的闯祸是说这事儿。
一个外甥突然改了姓回了外家来,想必这慕家也不是人人都欢迎的,说是戏弄,指不准当时怎么招惹了慕乘风,才把他惹恼了。
舒晚晚心下想着,面上却露出几分紧张来,赶忙道:“二夫人何出此言,什么奚落不奚落的,主君素来敬重长辈,断然不会如此。莫不是二夫人有什么在郎君面前不便说的事情吧?”
“有什么不便说的,纳不纳妾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纳妾?”舒晚晚故作惊讶,眼神在一旁两个模样娇俏的姑娘身上打量了一下。
二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一个和蔼的笑来,伸手就拉住了舒晚晚的手,正巧按在勒痕上。
舒晚晚疼得瑟缩了一下,却不敢抽出手,只得顺着她的意思坐下。
“乘风既然会带着你回苏州来,想必你是个可心的,纳妾一事他又让我来找你说,意思定然是由你来做主。”
“那怎么可以。”舒晚晚面色大变,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纳妾素来都是要当家主母点头的,妾身不过是通房的小妾,怎么敢越俎代庖。”
瞧见舒晚晚一副没有主见的样子,二夫人面色一沉,拉着的手也松开了,但语气还勉强能保持柔和:“都说天高皇帝远,苏州的事情京都一时半会儿也收不到消息,你怕什么。”
“主君未曾说过此事,大娘子又不在,我一个妾室……”舒晚晚面露难色。
“你到时候只管说是两个女使,觉得伺候得好想带回京去,一路上也能陪乘风说说话解解闷,等到了京都,已是生米煮成熟饭,届时谅你那大娘子也不会说什么。”
二夫人眼中满是算计,话语笃定,想来是之前就已经打定好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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