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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碗酒酿下去小夫妻俩吵了一架,这算怎么回事儿?
徐三婶看着远去的一双背影,无奈道:“舌头和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呢,小闹一场也不算什么。”
如今全家的主心骨都在长房的身上,这俩可不能窝里哄。
徐二婶本来想插一句发表一下感慨,可转念想到自家关上门的糟心事儿,舌根立马就泛起了苦。
徐璈是晓得哄人的,吵起来了也不算什么。
她嫁的是头跟全家反着干的倔驴,既没有徐三叔的对妻女的体贴,也没有徐璈对夏夏的无限包容。
徐家这么多男儿,满门上下老太太亲手熬出来了独一碗的黄连水,全都灌进了她的肚子里。
她能说什么?
徐二婶强忍着心酸站起来说:“我有些不舒服,先进屋了。”
许文秀看着她关门进屋,压低了声音迟疑地说:“三弟妹,昨晚二弟是不是又闹了?”
这些日子每个人的变化其实都是非常明显的。
所有人都累,但眼里看得见奔头。
可徐二婶好像不太一样,她的精气神越来越差了,甚至时常自己一个人坐着默默出神。
徐三婶的表情非常一言难尽:“可说呢,明辉他爹哪天不闹?”
眼下全家同气连枝劲儿都往一处使,日子虽清苦可也逐渐有了可盼的烟火,就连老太太都识趣的不作怪嘀咕了,乍一看大家伙儿过得都还能说一声不错。
偏偏有那么一个永远看不清现实的。
徐二叔早先闹的几次没激起什么水花,堆积的不满却越来越重,不敢在老爷子的面前撒野,索性就关上门跟徐二婶闹。
女子以夫为天,徐二婶对外再彪,面对丈夫的为难也不能说什么,打落了牙齿全都往肚子里咽,捂着嘴都不敢让哭声泄出来半点。
这已经说不清是多少次了。
徐三婶飞快地朝着西屋看了一眼,小声说:“今早上二嫂去担水的时候,我看到她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她说是不小心磕的。”
可青紫的指痕那么骇人,怎么可能是磕的?
许文秀没想到徐二叔荒唐到敢动手了,惊道:“这怎么能……”
“怎么不能?”
徐三婶讥诮道:“大嫂前两日是没看到,二叔进门就踹了明阳一脚,要不是明辉拦着指不定还能闹出暴打孩子撒气的奇景儿。”
徐家立家百年,家风素来严正。
再不成器的根子也遵着该有的君子规矩,再不和睦的夫妻也无人动手磋磨。
可眼前的苦日子似乎把有些人骨子里为数不多的傲气都磨散了,变得横竖不分只晓得拿夫人孩子撒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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