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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愣了两秒,然后虞景“哦”了一声,再次开口,嗓音清润,没有了最开始的冷漠:
“波哥,你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就问问你最近怎么样,还适应吗?”
“还可以,”虞景回答得中规中矩,也没说什么其他的,两个人不尴不尬地聊了几句,杜波准备挂电话了,虞景却说“等一下”:
“我哥在你那儿吗?”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杜波眉梢一挑,转头看陈岁聿一眼,这人的表情还是很平静,但目光是放在杜波的手机上的。
“在啊,现在就坐我旁边呢,”杜波笑着说,“怎么,和你哥说两句吗?”
那边没说话,好一会儿,虞景才开口,声音透过电流传出来,听得很清晰:
“不了吧,他应该挺忙,就不打扰他了。”
嘟嘟嘟——
电话挂断以后,杜波下意识转过头去看陈岁聿。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岁聿已经转过身去了,目光专注地落在屏幕上,似乎毫不在意。
但他坐在电脑前十几分钟,手上一个代码也没有敲上去。
2
他从网吧回家以后,在客厅里坐了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又莫名推开了虞景房间的门。
里面干干净净,和虞景来之前毫无区别,他收拾得很干净,一点儿额外东西也没有落下。
他想了想,把虞景睡过的床单被套都拆下来,准备扔进洗衣机里,在拆枕套的时候,突然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纸块。
大概是虞景画的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放到枕头底下。
陈岁聿站在床边,把叠得很近的画纸一点点掰开,看清上面的画时,整个人倏尔一怔。
老杨和他说过虞景画画很好,极有天赋,因此陈岁聿很难认不出这双手属于自己。
和在网吧听到虞景拒绝和他通话一样,那股不适又蔓延上来,胸腔隐隐作痛,可能是胃,也可能是心脏。
他突然想,自己可能是得了一种病。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病症,潜伏期略长,陈岁聿将其命名为“虞景综合症”,通常伴随着间歇性胃痉挛和心悸,看起来不会马上好,且随着时间不断加剧。
有电话进来,是虞景。
陈岁聿接通以后,两个人都没有立刻说话,直到虞景叫了一声“哥”。
现在陈岁聿没有再去纠正称呼问题了,他“嗯”了一声,站在窗边,问:
“吃饭了吗?”
那边说“没有”。
陈岁聿皱着眉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他正想批评一下虞景吃饭不规律的坏习惯,下一秒就听虞景开口说:
“你当时说的话还算数吗?”
陈岁聿略微眯缝了一下眼睛,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什么话?”
“被欺负了记得找家长,”虞景还是平平静静的,声音透着空旷,周围听起来很安静,隔了两秒,开口向他告状,“哥,我被欺负了。”
陈岁聿脸色唰地冷了下来,一语未发,转身就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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