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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平挪开放在青年额顶的手掌,无言提内衬,下颌那层与脖颈交界的薄肌上有一颗不易察觉的新生淡痣。看似无动于衷,透白的皮肤却揭穿了他的冷淡,灼热的体温使得男人雪色的面颊泛红。
温存后刻意的冷漠比从未温存过更骇人。
他们这种人不仅对疼痛有极高的忍耐度,对任何可能产生依赖的快_也有不可思议的抵御能力,章纪昭不想自己方才卖力的讨好白白浪费。
这下彻底偃鼓息旗,他站起来去摸解平的手,嗓子像被钳子喇开,卡得他发疼,向来清冷的声线像被磨砂纸磋磨过,喑哑道:“别生气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解平仿若听不见他喊的“哥”,手背上是比他温度还高的手心,更别提章纪昭还在出汗。
他没推开,事实是他找到了能让青年乖的方式。
“我什么意思?”
声音温缓,像一缕不会被打乱方寸的溪涧水,透过林荫,晒过午后的阳光。
章纪昭从旁边拿来裙子给他系上,沿着腰线在身后打一个结,微抬起脸趁男人毫无防备凑上去蜻蜓点水亲了一口,解平的唇触感温热,像淡色的果冻或者甜甜的豆腐,天知道他多有自制力才没有拿牙齿在上面留个牙印。
他朝后退一步,顶着解平顿时疑惑的眼神认输般:“不闹你了,我乖点。”
看似认输,但这个吻是解平缴纳给他的安分费,他不吃亏。
第四天,勤勉无休的下沉船终于抵达帝国地脉深处。
下船直达地堡,凿空的土和造价不菲的工业承重材料塑造了这座牢固的银色城堡,管制森严的哨塔吹响嘹亮的号角,壮丽的铁栏雕花大门开启。
熙攘人群自船上涌入,虽说穿着华丽,但有序快速的步调看起来像是准备上班。
毕竟地堡下面就是这群帝国特工的办公室。
章纪昭看着顶部夸张的人造太阳和上下两头生根的参天大树挪不开眼,他佯装好奇,顶着守卫士兵警戒的眼神在周边绕了一圈,发现角落那个巨大的机器是造氧机,他对着风口吸了几口氧气才回到准地堡新娘的身边。
派翠西亚并未和三皇子走在一起,那位新郎自抛下狠话之后便再没有前来自讨苦吃过。
据他所知,明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解平跟着人流朝城堡中走,边朝对他打招呼的特工微笑示意,同时把还离他有些距离的青年扯到身边,像揪小动物的后颈皮,同时淡声说:“你觉得哪个小姐会容许贴身男仆离她超过一米。”
章纪昭自从知道地下情报所所长是自己人之后颇有些无所顾忌。
但被解平揪回身边的感觉实在是很不赖。
他乖乖贴着小姐的脚后跟走,冷不丁问:“你们婚礼当晚我也可以不超过你一米吗?”解平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没什么意义。
章纪昭觉得那是看白痴的眼神。
他自己说要乖,心知口不择言,压下横飞醋意往嘴上比了个拉链的姿势。
解平翩翩回首,对另一个方向搭讪的宾客微笑,他作为派翠西亚显然比解平本人更擅应酬交际,那群帝国人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掰出来黏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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