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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枫苦笑了片刻,拍了拍肖裕后脑勺:“这世上许多事,哥哥也说不准,先试试吧。”
“可公堂之上,涉事之人,人人皆有奖罚,唯独漏了个您,哥哥难道不关心是为何?”肖裕虽年纪不大,对事颇有见解,也要将所思所想说个痛快。
“三法司的人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嚣营旧部都悉数传到了,哥哥身在昊都,怎么偏偏漏了?分明是王爷有意为之。”他摇晃着觉枫双臂,似是要将他摇晃醒一般。
“好了,哥哥乏了,你也快去歇息吧,明日务必将信转交方夫子。”觉枫不由分说地将肖裕推出了门去。
肖裕虽顽皮话也密,可却有些自己想法。
今日在狱中甬道,自己如被兜头浇了盆冷水,今夜命人围了书院,似也是镜尘有意为之。只有肖裕之言如灰烬中的一点火星,难道自己未能打动镜尘,是火候不足,未能让他窥见真心,或许自己应该脸皮再厚些……
他凝视着铜狮,心中满是遗憾。回来已有数日,却始终未能抽空为它镀上金身。
屋外雨势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伴着狂风刮的屋顶发出凌厉的砖瓦碰撞之声。
覆水难收7
大雨如注,席卷清晨宁静,将天际渲染成一幅深邃水墨画卷。经过一夜的洗礼,雨势渐减,但仍风雨交织,密不透风。
赵硕为摄政王擎伞,盛镜尘轻提衣角快步前行,一足跨上马车,侧目之际,瞥见一人持伞注视着他。稍做犹豫,终是上车。吩咐道:“启程。”
车轮徐徐转动,碾压着青石板溅起水花四溅,铁蹄在积水的青石板上发出“砰砰”的击水声。
马车绕过觉枫行驶出了大半,再不做些什么便要失之交臂。
“等等。”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虽然音量不大,却足以穿透雨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驾车的人虽然听到了他的声音,但并未敢擅自停车。
车轮依旧滚滚向前,车身在雨中划过一道黑色的轨迹,越过觉枫,即将消失在雨帘的另一侧,扬长而去。
觉枫紧紧握着伞柄,此刻仿佛度过了一日之久,他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对方,哪怕是动手……
“停车。”终于车内之人开口。
车厢缓缓驻足,觉枫擦拭着脸上的雨滴,急匆匆地来到窗口。车帘掀开,镜尘正静静地坐在车厢的另一侧,那张熟悉的面庞上弥漫着陌生的神色,令觉枫心头为之紧缩。
他撑着伞靠近车驾颇为不便,索性扔了伞。
水珠布满脸颊,眼眸更是湿润,宛如受伤的小鹿。
车内熟悉的气息,惹得他眼眶发热,两人如此贴近地相互注视,竟显得有些局促。他移开眸子,轻声道:“我长话短说,不会再让你误了大朝会。”
觉枫迅速整理好心绪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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