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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扶姣抱着冕儿迎上去,看皇帝一脸笑意的伸出手来抱她,脸颊泛粉,低声说着:“陛下,冕儿还在臣妾怀里呢。”
皇帝就去捏捏扶姣的脸,从奶娘怀中接过重璜。
两个孩子都还很小,皇帝随手从床榻上将枕头拽着摆好,堆成一个小窝窝把两个崽放进去,兄妹两个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渐渐的睡了过去。
扶姣也没让把孩子抱走,就这么跟皇帝坐在一旁,叫人传膳。
“陛下,今日怎么晚了些?”
平日里皇帝还不到用午膳的时间就回来,因为他知道扶姣会等他。
“今日,顺充容来找朕,提起……安宁。”
封后大典过后,皇帝下旨大赦天下,除作奸犯科判处极刑的犯人之外,寻常小犯就都赦免了,让天下百姓同沐国母恩德。
顺充容以此为由求见,说安宁虽有错,但如今大赦天下,希望皇帝容情,将五年紧闭改为三年。
扶姣看向皇帝,他眉头紧皱,似乎为这事烦忧。
安宁做出的事情对于皇帝来说不可谓不诛心,从小疼爱的女儿想要杀死他心爱的女子和期盼已久的孩子,锥心之痛。
盛怒之下,皇帝做的事也格外绝情,几乎是彻底断绝了安宁的念想,从此之后不再承认她的皇室血脉,对于安宁和顺充容都可以算是致命的打击。
皇后经历许多,尚且许久不能缓过来,何况被惯坏了的安宁公主。
“顺充容说,她在镇英侯府中寻死觅活。”
这么算起来,事情过去已经半年之久,安宁还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成日在府中作妖,只说断食就不知道有多少次。
扶姣心中泛冷,可面上也表露出愁容:“陛下,臣妾知晓您心中肯定不好受,如果您是因为臣妾的缘故,那不必如此,无论陛下做出什么决定,臣妾都相信陛下会保护好我们母子。”
皇帝长舒一口气,脸色有些复杂。
他对安宁这个血缘上的女儿,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可经历过之前的事,这份父女之情淡了许多也是真的。
扶姣将重璜和冕儿生下来之后,有了这两个孩子的陪伴和治愈,皇帝就更少想起安宁了,可最近,他怀疑起顺充容,连带着又想到了安宁。
可这份想,不是思念,而是十分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让皇帝不想再看见这个女儿了。
镇英侯府的人身怀绝技,在医道之上无人能出其左右,皇帝是知道的。
因为扶云的事,皇帝派人去查皇后,查出来的结果虽然并不能连成完整的事实经过,可却能印证皇帝的猜想。
一想到安宁公主的出生有可能是出于皇后的算计,这个女儿的出生是以他难以拥有别的孩子为代价,皇帝心中就像是扎了一根刺,往日里他对安宁有多好,现在就有多复杂。
可皇帝心中也清楚,安宁的存在,或许能成为整件事情的突破口。
皇帝握住扶姣的手,与她对视:“姣姣,你放心,无论如何,你和孩子都不会受委屈,至于其他,你愿不愿意相信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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