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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顾戎有需要她帮忙修的东西,就会一直对她很客气。
明确新的供求关系,良好开局。
盛夏填饱肚子又按医嘱吃了药,实在没劲儿折腾,索性把碗放在了门外想着明天再洗,等药效上来就裹着被子昏昏睡去。
第二天盛夏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屋内的炕烧得暖呼呼的,从玻璃窗外透进的大白光代表昨晚又下了大雪,走出去发现果然如此。
积雪累得没过脚踝,灶里的火苗却很旺,有人新添了柴火,只是四下无声,顾戎早就不知去向。
盛夏从灶边抓起一个被烘得温热的红薯拨了皮,咬了一口走进堂屋,发现放收音机和缝纫机的地方空了也没在意。
东西是她要卖的,能卖多少全看顾戎吃回扣时有多少良心。
她现在还病歪歪的实在折腾不动,吃亏也只能心甘情愿。
只是靠变卖嫁妆坐吃山空肯定不行。
跟前几年的严打不同,七八年底政策变化,已经逐步允许从事个体经营。
只要有了力气,养活自己并不难。
盛夏心思散漫地在院子里溜达权当消食复建,余光扫过墙角摆着的一个黑黢黢的罐子,脚步顿住。
“这东西……顾戎应该自己用不上吧?”
盛夏在小破屋中足足等到了入夜,才在熬不住去睡之前听到了车铃的脆响。
顾戎人还没到就先摁了铃,像是怕屋里的人没听到似的,还连着摁了三次。
盛夏问的第一句却不是东西卖了多少钱。
顾戎抬手胡乱一抹头上的碎雪,神色古怪:“你是问那个爆米花的转锅和风箱?”
“你想用?”
那东西是顾戎不得已收的。
老头儿哭着说要给孙子换医药费,开出了一个超乎本价的高价。
顾戎看着他病歪歪的孙子,顺手收了暂时没想好怎么处理,扔在墙角堆了很久,直到今天被盛夏发现。
盛夏点头:“我在村里跟人打听过了,每个大队一个月都会组织放一场电影,矿上是半个月放一次,我想去卖米花。”
“你要是用不上的话,设备借我?”
盛夏兜里是揣了些钱,但想用来一次铺多大的买卖是天方夜谭,她也没做过生意不可能把家底都往里砸。
打爆米花是盛夏想了一下午的决定。
设备是现成的,打米花的成本低,买卖的过程可以被绝对简化,只是需要确定好场地。
这是目前最合适的。
顾戎眼底掠过的意外被他垂眸敛去,淡淡地说:“你要就拿去用。”
“这是卖东西的钱和柜子的钱,明天会有人来拉柜子。”
盛夏接过没点反而是说:“我做晚饭的时候给你留了一些,吃了放着就行,今天我洗。”
顾戎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喉咙里闷着笑声说好,顶着一头被风吹成草窝的乱发转身进屋。
盛夏打开胡乱卷起来的一小块蓝布,看清里头卷着的大额票子,伴着寒风抽了一口气:“喔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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