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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沂竟没躲。
程阙想收手却已经来不及,他右手误打误撞地直冲对方肋下腰间。毕竟情急之间,虽不是什么致命的符文,可却没记住序沂腰间有伤。
正是在乌角镇那处,为了保护另外几人所受的深可见骨的伤。
序沂一动未动,只是从鼻息间呼出一口气,但程阙却能鲜明地感受到在碰触到对方的一瞬,序沂的腰间猛地僵了一瞬。
旧伤再次被狰狞地扯破,星点血迹从对方一尘不染的白衣间透出来,乍然间突兀地
映入程阙透彻的眼底。
“序沂!”他眼眶依旧泛着刺目的猩红,怒道,“你疯了吗!”
序沂的眼中是程阙无比陌生的神色,往日淡漠良善的面皮被尽数撤去,余下的尽是猛兽一般的凶狠与决然。
他身上带着斑驳的血迹,垂头将程阙圈在自己视野下的方寸之间。
“你今天别想走出去。”他沉声道,“除了这,哪也别想去。”
一股无名之火不知从哪里窜了上来,程阙猛地抬手,再次向对方沾血的腰间掷去。
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腰间都是痛的,大概感同身受不过如此。
重生后,他与序沂仿佛戏剧性地换了个位置,对方拼命想将自己留下来,这种滋味他自然懂得。
这是他前世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的煎熬。
平心而论,他并不是不再喜欢序沂了,只是对这段关系不再抱有希望,也不再有前世一般纯粹的热情与爱意。
序沂长眉紧紧蹙着,微微侧了一下腰。而就在那一瞬间,一个神色的小东西从对方腰间跳了出来,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最后恰好停在程阙脚边。
程阙低头一看,动作忽然在那瞬间僵住了。
这正是前世序沂讲学后落在授剑堂的木牌,因为表面都是光滑无字,一直被众弟子猜测是什么绝世法器。
也正是他当时为了见序沂一面,冒着冰雪天一步步走上山阶,将木牌送到序沂的门前。
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倏地一闪,他又忽然想到,前些日子在乌角镇醉酒之时,对方似乎也把它拿了出来。
那时候……
面色倏地红了起来,程阙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拨开,缓缓蹲下身来将木牌捡起。
“让开。”他继续道,手中拿着那块木牌,仿佛下一瞬就能将其捏碎。
序沂微垂的眸子颤了颤,仿佛从空中坠落闪烁的轻雪。
“随你。”两个字从序沂的齿间咬牙吐出。
“霁寒真人,真人!”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掌门出事了!”
程阙心倏地一紧,下意识就是想转身回避,毕竟他重生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不能广为外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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