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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云婉穿着容安准备的嫁衣端坐在稳稳行进的花轿里。
今日的她,一身描金刺绣的正红色嫁衣,大气又端方,听说是苏州四十多个绣娘足足忙了一个月才赶工出来的,凤冠上缀满了南珠,嫁衣上百鸟朝凤的绣样栩栩如生。
连云婉看见镜中的自己,都觉得奢华之中又带了妩媚妖娆。
能嫁给容安这样温柔又潇洒英俊的公子,她是开心的,只是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她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涌出一阵一阵莫名的怅然。
“往后这镇远侯府可是世家之首咯,一个女儿嫁给晋王爷,一个女儿嫁给小公爷,当真荣耀!”
“我可听说当初这郡主跟晋王不清不楚的。”
“不要命了,这话你也敢说!”
云婉从花桥当中掀帘往外看,暗自思忖:谁是晋王爷?自己怎会跟他不清不楚?
不过待嫁的心思盖过了这些零零散散的疑问。
容安的宅子今日也是难得的热闹,宾客满堂,车水马龙。
“听说陛下都赐了新婚贺礼,晋王爷也亲自来捧场呢!”
容安穿着喜服在府前等着花轿,晋王也在一旁,二人默契地都未发一言,心里却各自兵荒马乱。
“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莫要生事。”容安警告他。
晋王轻嗤一声,撂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话:“生事也不是今日。”
“能娶的时候不娶,现在装什么深情……”
话音刚落,只见花轿在炸响的鞭炮声和锣鼓声中,徐徐而来。
花轿落地,容安走上前,亲自拉着云婉的手将她从轿子里牵了出来,又引着她走进人声鼎沸的林府,进入喜堂。
“晋王爷怎么跟新郎官一起站在门口,像是他也要迎亲似的。”有人窃窃私语。
“这郡主听说是镇远侯捡来的,都不让从侯府出嫁,不然哪有从新房坐着花轿绕一圈又接回来的?”
听见这话,晋王给了石头一个眼神。
石头立刻会意:“明白,王爷。”他随即摸了摸腰间的短刃,向那人走去。
只闻一声惨叫声。
回头的一瞬间,晋王看见了人群中一个纤瘦的身影,阴狠的盯着容安与云婉的并肩走入喜堂的背影。
“徐明。”
“属下在。”
“传本王的意思,把陛下御赐的酒赏给郑蔼和他女儿喝了。”他顿了顿,补了一句,“动静闹大点。”
徐明瞅了瞅远处的郑若兮,又瞅了瞅晋王的眼神,立刻了然。
郑若兮脸色难看极了,坐在宾客席上,指甲都掐进了肉里——这样盛大的婚事,原本应该是属于她的。
如今却被这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生生夺了!
容安与云婉牵手一并走进喜堂站定,国公爷与国公夫人坐在正上首的位置,强撑着笑脸,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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