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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舒窈一张小脸,又是气恼又是伤心,她往日里从不哭出声,此刻憋得脸通红:“我就不该跟着大哥去找阿耶,我就坐在那儿,看谁敢伤着你!”
“姐,我不疼了,不怪他。”
“妙仪,你是不是下棋赢了他……”
妙仪惶恐了半天,点了点头。
“你赢了多少?”
“没有赢多少,我就随便下了一点,他跟我说话可气人了,我没忍住才……”妙仪吓得缩了脖子。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赢他一局,这会儿可风光?!”舒窈气的脸都红了。
崔季明眼看着舒窈就能按着妙仪打她屁股,连忙拦在中间,抱起妙仪道:“行了行了,事儿都闹成这样了,她也吃了苦头。”
舒窈却是咬了咬牙,看来元望是因为输了恼羞成怒才弄的那一碗茶,这事儿可不是什么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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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崔季明没有想到这次夏季出宫行猎,会乌泱泱带上这么一帮人。
大邺历代帝王都十分喜欢行猎,在自家苑内行猎也有,出宫去长安周郊行猎也有,最多的时候都有一个月跑出去行猎三四次。
全民尚武,官员履历不分文武,千万世家子想做游侠儿,这么个氛围下,又加上殷氏王朝也有胡人血统,所以前朝的围猎,到了大邺便成了游牧民族一般的行猎。
没有专人围起野兽,纯靠着大队人马对于野兽动向的追踪,一行人带有帐篷篝火,居住在城外林中二至三日,稍显危险刺激,但也更为自由。
这次行猎的规模却很大,贺拔庆元这样的国公老臣都有参加,长安城内的权贵只要是拉得开弓的,基本都乌泱泱的来了。
殷邛还叫上了几乎所有适龄的皇子和各家少年郎。
若是再有些少女,简直就像是相亲大会,不过看着帐篷之中,来来回回行走的各家十岁至十五岁左右的骑装少年,她也猜到了,这回宫里那么多皇子,殷邛不会是要选皇子伴读吧?
上次打马球也是挑了许多官家少年来,想必那时候殷邛就有了这个想法了吧。
距离长安三十多里的林中,已经选好了一块空地,各家的仆奴都在搭建帐篷。
贺拔庆元与她住在贺拔家的青庐,反正就俩人,跟那些乌泱泱来十几口子一帮人的家族不同,他们帐篷比较小,也挺偏僻的。
崔家也来人了,崔式没有来,他是个走优雅迷人路线的洁癖,不论是射杀行猎,还是住在没有地板的帐篷里,都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崔家来得是崔夜用、南邦,小辈带了元望与几个男孩。
崔季明一身深红色骑装,正要去简易的临时马棚里去牵自己的马时,却看着以太子泽为首的一队皇子从帐篷间的宽路上穿过。
这队皇子一共有六人,包括之前就养在圣人身边的三位皇子。
如今养在皇后膝下的嘉树,他似乎没有骑过马,骑了一匹矮身小的马驹还快要吓得摔下马去。
崔季明却注意到了这队皇子中最后一个,沉默的骑在黑马上的殷胥。
靠?!他不是伤了腿了么?为什么还要来!
强行要露脸啊。
殷胥面无表情,心中更怨念。
他是被薛妃强行带出来,套了一身赶作的骑装,甚至还逼着几个嬷嬷在他脸上又是描眉抹粉的,就是想让他看起来精神一点。
他感觉自个儿重活一辈子,丢的脸比前世都多,真希望崔季明别看着他一副娘炮样,再想更多。
殷胥想着,转过脸去,就看到崔季明一脸卧槽的望着他,两人对视,俱是身子一震。
‘卧槽他一定在人群中找我的身影,那个幻想着跟老娘共浴的变态皇子!’
‘卧槽她一定看见了我抹粉的样子,能不能洗脸再来我真是个正经男人!’
俩人无比默契的齐齐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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