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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泠屿倒也不害臊,挑了挑眉:“我的荔枝,自然是要留给表妹的。”
一旁的王氏见儿子痴痴的模样,也调笑道:“人都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你这小子还没娶媳妇呢!”
见状,谢泠屿忙嬉笑着,双手递过手边的荔枝:“阿娘,您吃。”
“油嘴滑舌,晚啦!”王氏故作不悦。
谢老夫人被这母子两逗得直乐呵,但见崔寄梦迟迟未到,随之忧虑起来:“这梦丫头不是病了吧……”
正在这当口,坐得离门稍近些的云氏轻声说:“母亲,皎梨院来人啦。”
谢泠舟原本在剥荔枝,听到这声通传,几乎是第一时刻抬头看向门外的方向。
长孙素来稳重,喜怒不形于色,每日请安时就跟玉雕一样坐在边上,这一抬头在谢老夫人看来,算是个大动作。
老夫人余光瞥一眼再度垂睫沉默的长孙,支在扶手上的掌心紧了紧。
来人并非崔寄梦,而是皎梨院的管事王嬷嬷,嬷嬷一进门,满脸的内疚。
谢老夫人心头一紧,暂且把长孙的事抛诸脑后,拄着拐杖身子前倾了倾,迫切询问:“梦丫头可是病了?”
王嬷嬷是当年服侍崔寄梦母亲的旧人,对小主子爱屋及乌,原本想私下和老夫人说,见众人都在,觉得说出来也许会让主子们对崔寄梦多些疼爱。
斟酌了下道:“回老夫人话,表姑娘没生病,是昨夜做了整夜的噩梦,哭得厉害,醒来后还难过了好久。”
话音方落,谢泠舟手中剥了一半的荔枝掉落在地。
红衣褪去一半的荔枝球砸到地面,从朱红外壳中弹出,白腻晶莹的果肉被坚硬地面砸扁,又很快回弹,汁水四溅。
谢泠舟低垂长睫,盯着那荔枝。
眸子越来越暗。
作者有话说:
男主:孝道不能废,
祖母:呵呵,我信了你的鬼话
佛堂
◎窗台上往后倾倒的白玉观音◎
谢泠舟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继而掏出帕子擦拭双手,十足平静,仿佛方才的失态纯粹只是失手。
他记起先前她失手将猫儿名字写错的事,顿时疑窦丛生。
怎会如此之巧?
莫非他和崔寄梦,在做一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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