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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无忌,却让崔寄梦慌了,竟没想到就算旁人知道顶多也只会以为谢泠舟在逗妹妹玩,并不会觉得他们二人有茍且。
她忙心虚地和谢迎雪解释:“大表兄的意思是,打赌是表兄发起的,他可以说出去,但迎雪不可以。”
谢迎雪一想认为有理:“那表姐可不可以……忘了方才迎雪说的?”
崔寄梦笃定点头:“那是自然。”
此刻她面上平静,心里却乱成一团,一个猜测隐隐浮出水面,也许先前的种种不是她的错觉,大表兄没有什么读心术。
会不会,他们做一样的梦?
那些迷乱的梦境宛如被画进一本册子里,一阵大风吹来,书页哗啦哗啦从眼前翻过,每多回顾一页,想到大表兄也会看到这些画面,她的腿就软上几分。
谢迎雪看到表姐面色潮红,但神色很不好,整个人也脆弱得好似风吹就要倒下,之前就听说这位表姐身子骨弱,以为崔寄梦是又病了,跟着紧张起来:“表姐,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扶你进去歇歇?”
“啊……表姐没生病,只是突然想起有件顶顶要紧的事没做。”崔寄梦同谢迎雪匆匆道别离去。
往皎梨院走回要经过佛堂,但崔寄梦心乱如麻,哪还敢靠近佛堂半步?
她绕了远路,边走边思索,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她喜欢听戏文,曾听说起过亡者托梦、还有未卜先知梦到尚未发生之事,甚至梦到前世的故事。
可是那些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她上辈子和大表兄曾是一对恋人,只因孟婆汤没喝完才会做这样的事?
崔寄梦虽迷信,但这个念头一出,她自己也啼笑皆非。
可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表兄也知道这些梦境!还找谢迎雪试探过她。
不,他甚至亲自试探过。
崔寄梦顿了下,想来上回他说在梦里吃过樱桃糕并不是无心的玩笑话,而是有意说的,目的是什么?
试探她?还是撩拨?
想起那冷肃的面庞,她否认了后者,大表兄是正人君子,怎会撩拨未来弟妻?
况且他不是另有所爱么?
可他若真是克己守礼的君子,为何会亲手给未来弟妻戴上玉坠?
崔寄梦将藏在衣服里的玉坠取出,低头端详许久,得出一个结论。
大表兄应当也为这个梦困扰,因而才没有拆穿,还要给她玉坠辟邪。
心里霎时冷静了下来,伴随着一阵空落落的感觉,崔寄梦妥善把玉坠放回衣内,暗想着兴许玉坠不够,改日得去佛寺拜拜。
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查查大表兄所说的可疑之人。
先前以为只有自己做梦时,崔寄梦好歹能强装镇定,可一想到谢泠舟也知道,她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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