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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姨母真的在陈阿娇手上,那皇后身上之毒,是否又真是她所下?
疑点越来越多,牵扯之人也越来越多。
回到宣平里,方才那两杯杨梅酒的威力上了头。
今日是义妩的生辰,往年班子要是有人过生辰,义妩总会给那人做上一碗汤饼。
彼时殷陈蹲在边上盯着汤饼流口水,“阿母,生辰为何要吃汤饼?”
义妩屈指轻敲嘴馋女儿的额头,说:“生辰标志着独一无二的你来到这世上的某一日,你的到来,给许多人带来欢乐,要吃上一碗汤饼,祝愿今后顺顺利利,长命安康。”
“可是我听人家说生辰那日寿星不可自己做汤饼。待到阿母的生辰,我给阿母做一碗汤饼可好?”殷陈一拍手,下了决心道。
义妩伸手捏捏殷陈肉嘟嘟的小脸,笑道:“好呀,虽然闯闯的手艺我实在不敢恭维,但若是闯闯给我做一碗汤饼,我定会全部吃完的。”
殷陈可没在意阿母话中对她手艺的不信赖,她蹲到阿母身边,挽着阿母的手臂,缠着阿母问煮汤饼要用多少水?面团要怎么揉?
殷川将琴放好,走过去挤母女俩身边,“闯闯可不能偏心,给阿母做,也要给阿翁做才行。”
殷陈被父母挤在中间,用力点头,又拉拉阿翁的衣袖,“阿翁吃了我的汤饼,我背不出诗时,可不能再打我手心了。”
夫妻二人听了殷陈的话,相视一笑。
可殷陈的承诺未能实现,第二年的七月初九,义妩听闻隔壁县瘟疫肆虐,她背着行李连夜便出发了。
那是元朔二年。
元朔三年,殷家班子定居定襄武皋。
那一年,殷陈十二岁,她早早起床,与自己救下的跟班乌隆研究着该如何将汤饼做得更好吃。
结果,她一把火差点将庖室给烧了。
殷陈小脸黢黑,有些心虚地看向义妩,“阿母,明年,明年我一定会做成一碗汤饼!”
义妩殷川对视一眼,义妩委婉道:“闯闯,还是莫要勉强了。”
所以,她当初承诺的汤饼,竟一次都没能让义妩吃上。
至于殷川的倒是做成了一次,不过,殷川吃完那碗颜色和味道都很奇怪的汤饼过后,拉了一天的肚子。
倒是实现了不打手心的约定。
殷陈径直到庖室让庖厨教她做了碗汤饼。
这回的汤饼没有怪味。
她将那汤饼一口口吃完,夹杂了些咸味。
她想,她做的汤饼一点儿也不好吃。
可阿母一次没有吃到,会不会有些遗憾呢?
而数百里之外的定襄,定襄太守义纵难得休沐一次,大醉酩酊。
纠葛
霍去病回到宣平里时,东院响起了箫声。
丫鬟们站在廊下递上水和帕子。
他净过手后,在廊道岔口想了想,抬步往东院去。
东院中石榴和茉莉的花期刚过,院中那株木樨便冒出点点金色。
殷陈正坐在木樨树下,身上发上都落了点点金色木樨花,她却毫无察觉。
霍去病站在东院门口,遥遥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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