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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略一颔首,“今日施针之后,你人在何处?”
殷陈眉头微沉,“奴为皇后施针后,皇后便在此殿中指挥布宴,奴觉得无趣,便出外走走。”
“与何人?”女官目光凌厉,直直盯着她。
殷陈恭敬垂首,“独自一人。”
刘彻终是低眸看了那殿下少女一眼,她垂着头,肩膀单薄,身上的裙裾如同将她笼罩了起来一般。
女官眼神示意边上的宫人,“将那套针呈上。”
一宫人立刻双手捧上一漆盘,跪到殷陈边上,女官这才接着道:“今日一早你给皇后施针,当中有一枚针,沾了剧毒。”
弃子
原来是在这处设了圈套。
殷陈抬起头瞥向漆盘中那套针,道:“今晨是奴给皇后施针不假,但针具都经由检验,绝不可能沾上剧毒。”
刘彻好似被她的话语惊住了一瞬,眸子微微睁大。
但也只是一瞬,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原样。
女官看着眼前少女,继续沉声问询:“是谁所验?”
“是我亲手所验。”
话音刚落,内殿候诊的贾太医此时躬身进殿,跪地道:“叩见陛下,皇后之毒,便是针上之毒。”
殷陈垂眸不语。
而此时,女官又叫一个宫人进殿来。
那宫人跪伏于地,“禀陛下,今日一早确是殷陈给皇后施针过后,命婢子将针销毁,婢子想着今日椒房殿事忙,就想着待今日事毕后再行销毁。”
言辞恳切,字字句句,将她置于死地。
“若是我毒害皇后,却又为何将针遗漏?”殷陈据理力争。
“按照宫中惯例,银针用过之后便会立刻销毁。你今日想趁着椒房殿事忙浑水摸鱼,却不想这宫人没有将针销毁,才落了把柄。”女官睨她一眼,言辞犀利。
殷陈不卑不亢,又向太医发问:“敢问贾太医,此针中是何毒?”
“醉心花。”贾太医掷地有声。
“皇后之症,并不是醉心花之毒。”殷陈反驳道。
那位贾太医看她一眼,接着振振有词道:“臣以绿豆六钱,金银花三钱,连翘一钱,甘草半钱煎水服,皇后之症有所好转,高热暂退。”
这是醉心花之毒的解法。
而此法奏效,正佐证了他的话。
说罢他蔑了殷陈一眼,“此女胡言乱语,竟置皇后之症于不顾。耽误了诊治,这才致使皇后现今仍昏迷不醒。”
殷陈不动声色望向刘彻,却见他也正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蕴含着一股她看不透的悲切,见殷陈望向他,他立刻变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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