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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认不认识又怎么样。”“切,咱们谢爷当年可是京附校草,谁他妈不知道谢哥的盛名!”“有谢爷搞不定的女生吗?”“别说,祁荆他妹长得还挺乖的,没那群女生骚里骚气的,是个清纯挂的小妹妹。”祁荆冷不丁嘲笑,“怎么?谢西逾是什么金贵玩意儿吗?就他这样鳏寡孤独,没钱的倒插门软饭女婿,爹不疼娘不爱的,女生都喜欢他这样的?”黄毛:“……”小弟们:“……”您这是在祖宗坟前蹦迪啊。顾溪有点听不下去,祁荆是典型的嘴比胆大,真正把别人给惹急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她捏了捏筷子,轻唤,“哥。”这声“哥”倒是摁下了暂停键。祁荆:“……”祁荆不说话了,他站了起来。谢西逾睨几眼,眼睫下垂看向她,眸里似有幽暗的光。顾溪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捏着筷子低着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不会的。他根本不会记得她。初中的时候顾溪成绩平平,太不起眼,十五岁的姑娘性格比现在还要文静内向,升入京附高中部后,仍是如此。直到顾溪高二寒假那年生了一场胃病,她才下决心跟着林薇一起去健身房健身,个子窜高了几厘米到了一米六五,人也变漂亮了,她上高中后就不怎么出门跑步,经常住在家里,皮肤捂得雪白。记忆里顾溪初中那会儿没长开,留着齐刘海波波头,整个人一个大写的平凡又平庸。而她的名字又很普通,是丢进茫茫人海也找不到的那种人。而谢西逾和顾溪太不一样了,他是年级前几名,智商高,长相帅,篮球打得好,还得过全国青少年射击运动奖牌,班上二十多位女生中,基本上十多人都喜欢谢西逾。他的班级在三楼,顾溪的班在五楼,每次要去三楼给英语老师送作业,顾溪班上的女生们跑得比谁都勤快。本该顺利升入京附高中部重点班,谢西逾却消失了。顾溪怎么也没料想到,她再次见到他时,他的人生真的和老师说的那样,经历了一次翻天覆地彻头彻尾的改变。“轰——”靠门边,祁荆身边的塑料椅子被人一脚踹飞,轰然倒下,椅腿那块隐约有些裂缝。两方都有些沉不住气,火气蹭蹭往上涨。始作俑者谢西逾好整以暇的啖笑了声,指尖在下巴上蹭了下,舌顶了顶口腔。“屁放干净点啊,要不是老子伤还没好,你吃不了兜着走。”祁荆怒了,“你他妈至于吗?还想跟我蹲一次警局是不是?要不是我妹在我早就跟你动手了,谢西逾你他妈……”老板娘出来制止,嚷嚷道,“臭小子,损害公物要赔钱呐!”门外又来了一大帮子人,谢西逾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祁荆,“滚出来。”顾溪吓了一跳,抿着唇看了看他们俩,祁荆抽出纸巾胡乱擦了几下嘴,满脸写着“我被你打趴了但是不服”“我就是不服”,走了出去。几分钟后,门外传来祁荆重重的闷哼,“痛——谢爷!”男生语气淡漠,勾了勾唇,“服了吗?”“服。”黄毛在一边问,“我问你,谢爷吊不吊?”“吊。”祁荆被他扣住手腕,两手并拢往后上方抬,只觉得胳膊快碎了,他龇牙咧嘴,“谢爷您最牛逼!您威风!您最吊!”“谢爷牛逼!谢爷万岁!万岁万万岁!”回来的时候步伐踉跄,祁荆推了推眼镜,门外边那帮混混倒是没跟来。他看了几眼低头夹米粉的顾溪,最后什么也没说,拉开塑料椅,坐在那儿看手机。结账时,顾溪扯了下祁荆的袖子,忍不住提醒,“…血。”灰蓝色的衬衣,袖口染了些黑色的红,风干的血渍。祁荆忍着“嗯”了声,抬手将袖口掖起,走到店门外才他爆发出来,“我他妈这样,还不是给那群野人揍的。”“艹他妈的神经病。”“尤其是那个神经病谢西逾,他妈的了不起啊,神叨什么屁,还不是家里没钱的穷光蛋!”一路走祁荆一路骂,骂骂咧咧了个痛快。顾溪噤着声听着祁荆骂完,一路没说什么话,最后她才忍不住开口问,眸色带着迷蒙,“你们有矛盾吗?”祁荆揉了揉嘴角,“大人的事你别问。”然后,他又说,“回去别和你姑姑和姑父乱说,谁都不许说,知道吗。”顾溪顿时哑口无言。她点了点头。抬手攥紧双肩包的包带,将包往上提了提,低着头一路上无话,背着包跟着祁荆往巷子里走,路过那块废弃的空地时,心不自觉地越揪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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