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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蒲清摇摇头,进了后面的车。
白解坐到驾驶座:“去哪?”
“满月楼。”
人一困起来,就脾气不好。
只怪,那不要命的,撞了枪口。
白解问道:“你这伤?”
“破点皮,无碍。”杜召闭上眼休息,“透个消息出去,看看是哪家的鬼。”
“是。”
……
戏院后台,人全聚集上来,对着邬长筠你一言我一语:“没事吧?”
“有没有受伤?”
“吓死我了。”
本来就恼火,叽叽喳喳的,更烦了。
“没事。”邬长筠卸下沾了血的发绺,随手扔到箱子上,往化妆间去。
还带着妆的花旦说:“你干嘛让他杀了六哥,好歹处过一阵子,我看他人挺好的,做出这事,定是有苦衷,指不定是——”
邬长筠突然停下,回头冷冷看着她:“枪口抵着你脑袋的时候,你还这么说?今晚换做是你,我也还是那个答案——杀了。”
“你……我又没说什么,干嘛这么凶。”
邬长筠转身离开。
“你看她——”花旦跺了下脚,“傲气什么啊!卖的座又没我多,还整日这么嚣张。”
“算了算了,少惹她。”
邬长筠坐到镜子前,看自己的脸上还溅了一滴血。
想起那个死鬼,和台下那个瞧着半死不活、装腔作势的人。
用手巾狠狠擦了下脸。
晦气。
……
雨只下了片刻,鬼天气跟这浮躁的沪江城一般变幻莫测,前几分钟还云雾迷离,这会已是春和景明。
开到一半,杜召又不想去满月楼了,叫司机转个头,往不飞花去。
不飞花是家夜总会,一楼舞池客座,二楼包厢,甭管白天还是黑夜,总有莺莺燕燕在舞池摇晃着婀娜的身体。
张蒲清跟杜召进包厢,谁料他脱下大衣,屁股一沾沙发,睡觉去了。
“你大老远跑这来睡觉?”
杜召没答,眼都懒得睁,扯了两下衬衫衣领松松气,过于粗鲁,把扣子都拽掉了。
张蒲清看他修长的身体占据了整张沙发,因为躺着,暗色西裤绷紧些,勾勒出笔直的长腿,衬衫领口凌乱地开着,隐隐露出结实的肌肉。不得不说,他这兄弟真是生了个好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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