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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湛瞥眸,“老二,表态。”
卫昊最厌恶长兄对他惜字如金的命令口吻,奈何不敢忤逆,涨红着脸起身鞠躬,“小弟惭愧,多谢大嫂及时告诫,日后,必以身作则,实事求是。”
宁雪滢笑道:“都是一家人,二叔不必客气,这是我作为长媳该尽的职责。”
其余庶出们面面相觑,虽是二哥自个儿的丑事,却怎么也有种被敲打之感?
一旁的卫伯爷和邓氏对视一眼,对儿媳的处事态度大为惊讶,他二人可不曾想过,看似温温软软的儿媳,还有以柔克刚的一面。
不愧是一方悍将养出的独女。
卫伯爷非但不气,还笑呵呵为自己斟了二两半的梨花白,一口饮下,道了声“舒坦”。
此番正应了他的话,卫氏的主母和长媳,就不能是软包子,必须有独当一面的本事。
邓氏主动缓和起气氛,“家有家规,做错事就该认罚。老二,尽快把漏缺补上,再罚你半年的月例。还有,给嫂嫂敬杯酒赔罪。”
卫昊憋屈至极,却还是老老实实斟了侍女递上的甜酒,双手持盏,“大嫂,小弟先干为敬。”
宁雪滢酒量极差,除了喜好酒酿甜点,平日几乎滴酒不沾,但由婆母出面调和,也不能太过端着。她接过酒盏,掩袖小酌。
还好是甜酒,不那么辛辣呛人。
离席时已过一更,她脚步虚浮,在一双双视线的注视下,一把握住卫湛的手臂,装作如常,“夫君,一起走。”
离得近,卫湛察觉出她的异样,并不诧异,虽是低度的甜酒,但对她来说与烈酒没多大差别。
宁雪滢倚在男人手臂上,脑子晕乎乎的,与白日里的微醺叠加,呈现出醉态,“扶好我,我刚威风完,不能出糗。”
饮了酒的小妻子还想着威风,卫湛有些好笑,自然而然扶上她的腰,
腰肢传来一股劲力,宁雪滢激灵一下,腿又软了,雪白的肌肤也被酒气氤氲出粉润。
家主主母和长子长媳离席后,众人才三三两两地离开。
有庶妹凑到卫馠身边,小声耳语道:“大嫂当面拂了二哥的颜面,可不是明智之举。她一个外人,怎好惹怒嫡子呢?”
卫馠拨开她,露出鄙夷,“我问你,明日见着大嫂,可会觉得她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会”
“既然她斤斤计较,你敢轻易撒野吗?”
庶妹哑然,仔细想想,好像对宁雪滢有了莫名的畏惧。
卫馠再懒得多言,起身向外走去。
她们的二哥就是个没心眼的纨绔子,有什么不可招惹的?宁雪滢此举,非但看清了卫昊的性子,还寻到了最好的立威契机。
卫昊回到珍贝苑,立即开始排查,将从宁雪滢那里受的气尽数发泄在了以他名义谋取府中钱财的几名管事身上。
而回到玉照苑的宁雪滢彻底软了身子,推开扶着她的男人,走向卧房,像是忘记自己已经成亲,还是爹娘捧在掌心未出阁的骄女。
这时,卫湛忽然叫住她,想问她要不要喝醒酒汤,“宁雪滢。”
宁雪滢扭头,不满道:“什么宁雪滢?我是爹爹的小珍珠,是娘亲的小茉莉,你看着办。”
还真是个滴酒不能沾的,卫湛唤来董妈妈,“让后厨备上一碗解酒汤。”
董妈妈很是疑惑,家中聚餐,儿媳怎会被灌酒?
“大奶奶喝了多少啊?”
卫湛盯着走来走去的身影,意味不明道:“一盏。”
还没见谁一盏倒的呢,董妈妈失笑摇头,快步走出房门去准备解酒汤了。
卫湛回房,反手合上隔扇,将眼巴巴探头朝里看的秋荷隔绝在外。
密闭的卧房内,宁雪滢坐在妆台前摘掉一样样华丽的头饰,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扭过头,“你怎么进来了?秋荷呢?”
卫湛用脚勾出茶水桌下一把绣墩,岔开长腿落座,提壶倒了杯秋荷事先备好的温水,“过来。”
他怎么不自己过来?宁雪滢没动,还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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