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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的人喜欢吵,用潇潇的话来说就是有一种家嘈屋闭的疯感,但吵归吵,没有人敢不把谷志德当回事。
她在他们后面到的地方,下车时碰见周鸣初,他看见她的车:“刚买的?”
文禾点点头,周鸣初随意瞥了两眼:“你喜欢白色?”
文禾把车钥匙收进包里:“随便挑的,选这个是因为流通率高。”以后再换车,这个颜色好出一手。
进电梯,张吉安挡着电梯门,朝她笑:“这个车好看,车牌也好记,又吉利。”
上去以后碰见范鹏,他扬声喊了句周总,过分夸张,过度谄媚。
而文禾分明记得他跟周鸣初并不对付,之前在深圳的展会上喝得死去活来,当时的一部经理还说过了,他们之间门就是有过节。
但应酬场上的人大都会变脸,宁折不弯的要么是大佬要么是傻逼,范鹏还不到大佬的级别但也不至于当个傻逼,周鸣初早已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回到这个圈子里,还是得老老实实,审时度势。
场子很大,文禾一直跟潇潇并肩,有几个中年男喝多两杯开始讲黄色笑话,还恶趣味地看她们反应。
这种时候就要靠潇潇,她直接讲男同见闻,听得一班大老爷们像生吞了蟑螂,强颜欢笑。
潇潇越讲越上头,还意犹未尽,文禾实在笑得肚子痛,见好就收,拉着她走了。
转头到另一边,有人在讲行业内的新鲜事,哪家的飞检没过,哪家的财务进去了,哪家的采购又被查之类的。
一提采购,有人讲到e康这几年也送了不少人进局子,还提到杨宇。
范鹏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忽然插嘴:“那不是我们文美女的前男友么。”
他一句话,所有人看向文禾。
范鹏还一副心疼样,上上下下瞟文禾:“听说他还动过手,真动手假动手,打你哪儿了?”
文禾看着他,一旁啪哒摔了个杯子,张吉安连忙起身:“不好意思,袖子碰到了。”他喊服务员捡杯子,又催人来打扫。
本来这么一打岔话题该过就过的,范鹏却非要唉声叹气:“我们文美女挺可怜的,好好一个姑娘,怎么碰到这种事?”
这种情况下与其支支吾吾,不如大方承认。
文禾也早过了会觉得难堪的时候,淡定道:“没什么可怜的,主要是眼光不好,运气也不太行,总是碰不上好人。”
范鹏还想说什么,谷志德伸手拨动转盘,他连忙起身伺候。
要不是谷志德,他还开着他那辆破丰田。
潇潇安慰文禾:“老范是个傻逼,他的话你别理,贱兮兮,我听说他以前不这样,破产以后就不对劲了,有毛病,看到都饱死了。”
“没事,他说他的。”文禾觉得自己应该也算跟范鹏结了梁子,也许是之前深圳抢单的事,又也许是不久前调货的事,总之在dc这个环境里,同事处成仇人太容易了。
中场出去补妆,文禾闻到自己身上的烟酒味,往手腕补了点香水。
周鸣初出来洗手,闻到一阵木质调的香味,跟她以前用的不同。
她以前喜欢喷花香调的香水,后来和他在一起很谨慎,过夜后不会喷香水,出门时总要趁打领带的时候仔细检查他身上的味道,唯恐沾到一点被人发现。
如果喷了,更是不许他靠近,电梯里都要离八百米远。
两人都面无异常地洗手擦手,周鸣初问:“什么叫总是碰不上好人?”
文禾说:“没什么,一句应付的话而已,你不用多想。”
周鸣初学她的语气:“我没有办法不多想。”又问:“我跟杨宇一个样?”
“那你可以当作我剔除了你。”文禾收起东西,周鸣初朝她逼近一步,低头问:“剔除我又是什么意思?”
文禾往后退了一步,当他喝醉胡搅蛮缠,低声说:“周总醒醒酒吧,我先进去了。”
看她避,周鸣初不清不楚地皱了下眉,过会张吉安找出来,也是以为他醉了:“周总,还好吧?”
周鸣初没说话,一言不发地走回场子里,跟个迟来的同行小聊几句,某个不经意的抬眼,文禾也正和人寒暄,模样分明跟那一年做前台时相差不大。
周鸣初视线往她身上探过,手臂,小腿,很细,是一掐一磕都会淤青的程度。
他想起杨宇,却不太能想起她那段时间门的样子,不知是她恢复得太快,还是他忘性太大。
但仔细想想,也没过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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