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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嫂点头,“好,我们记下哩。”
……
另一边,王婆揪着安二叔一路小跑,边跑边把一身丧气的麻衣麻绳给扯掉了,王婆气了个半死,丧服谁想穿呐,晦气死了。
边脱边怪安二叔净交些损友,“你瞅瞅,这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安二叔也吹胡子瞪眼的,“你以为我想吗?我的这张脸也算丢光了。”
王婆嘴上不饶人,“咋了?你还以为今天才把脸丢光呢?早就没脸了。”
俩人一路争吵,一边走到了菜场后头的一条小巷子里,到了一栋杂院的二楼,安二叔拍了几下门,开门的正是香凝。
李元躺在床上吃果子,另外一只手玩着两粒色子,一看他们回来了,忙跳下床问,“怎么样?他们给钱吗?”
“唉。”安二叔颓然的往椅子上坐,愁眉苦脸的说,“一枚铜板都没捞着。”
“李小弟,你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李元之前满怀希望,现在满心都是失望,心里窝着一股子邪火,真他妈的离谱,他好不容易想出这招来,竟然没能薅下几缕羊毛,做生意的不是最忌讳有人上门闹事吗?怎么在沈泽秋这里就不灵了。
想来想去,还是安二叔王婆没用,闹腾劲儿还不够,没用的东西!
“我咋知道?赶紧逃命去吧,你钱欠了那么久,恐怕宅子都不够还债的,我要是你,趁早带着一家老小躲起来!”
安二叔和王婆一琢磨,是这么个道理,赶紧带上一双儿女躲债去!
他们都走了,香凝给李元倒了杯茶水润嗓。
“李郎好像对沈家人有意见?”
李元嗤笑一声,拿起茶灌下肚子,愤愤的说,“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副嘴脸,爱管闲事。”
反正,以后要是有机会,他一定要搅得他们家宅不宁。
……
安宁坐在院子里歇了一会儿,沈泽秋坐在她旁边陪着,绘声绘色的说小时候抓泥鳅的事儿。
“我和泽玉总是晚上背着竹篓一块去水田里拿泥鳅,一只手提灯,一只手拿鱼钳,被光照着的泥鳅不会动,用鱼钳一夹一个准,一晚上能夹小半篓呢。“
“不过水田里
的泥鳅长不了大个,细长黝黑,最粗也只有手指那么大,但是味道好呀,带回来后放在水盆里,水里撒上一勺盐,不一会儿脏东西就都吐了出来,等吐干净了,就能下锅炸……”
安宁原先还有些恹恹不快,在沈泽秋的描述中,心情逐渐好转,把刚才的冲突都抛在了脑后,她听得有些馋了,歪头故意轻瞪了沈泽秋一眼。
“知道我现在胃口好,故意叫我流口水是吧?”
沈泽秋笑着摸她的头发,“我不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着呢。”安宁皱了皱鼻子,伸手去揪沈泽秋的耳朵。
这时候风微微吹着,气温不高不低刚刚好,蔚蓝色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让安宁觉得格外惬意。
“泽秋哥,你觉得我胆子大不?”
沈泽秋陪躺到有些困了,打了个呵欠道,“应该没我大。”
安宁扶着腰坐直了,挺直胸膛道,“我小时候捉过一条比手指还粗,五六寸长的蜈蚣呢。”
一听这个,沈泽秋来了精神,安宁虽然不爱一惊一乍,但对各种毛毛虫、飞蛾、蜜蜂还是有些怵的,一听她讲捉过蜈蚣,登时有些难以置信。
安宁瞪大了眼睛,认真的说,“是真的,那时候我才岁,那日一人在房里睡觉。”
“突然听见有唰啦刷啦的声音,我睁眼一看,是一条又粗又长的赤红大蜈蚣,正在我床前爬呢,那么多双脚,看着就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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